因为说破,归阁幕反而放松下来,“您还想知道什么?”
彦时:“文件给我。”
归阁幕:“啊?”
她有些茫然。
“你们刚刚统计完成的部分幸存者资料。”
彦时指向她手里抱着的文件。
“我身上的是灵的权柄。”
归阁幕这才反应过来,把文件递过去,仍旧没忍住道,“您不想知道是哪件权柄?我不觉得您这个也知道。”
“可是这对我而言并不重要。”
彦时接过文件,眉眼冷淡,“向你确认是我的个人行为,现在休息时间结束。”
反正归阁幕人在这里,又跑不掉。
彦时已经认清了一个糟糕现实,今天没有午饭,也没有午休。不如早点把工作完成,早点回家吃晚饭。
和递交到彦时桌上,经常动辄几百上千页的报告比,归阁幕带过来的文件并不厚。
彦时掂量了一下页码,暗暗松了口气,随后翻开文件,表情逐渐凝固。
她当然知道猎场手段残忍,只是受害者中甚至还有不足三岁的幼崽还是太超过了。
生命的分量落到最后,不过报告上轻描淡写两行字。
【蝶族,骨龄两岁零八月,抓捕于科恩山脉,翅膀已取出拍卖。本体于5月85日参与围猎。已死亡。】
不知是为了方便区分,还是单纯仓库记录成员的恶趣味,这行字后还附有一张照片。
被取出的、根部还带着血的漂亮大翅膀,放在面色苍白,双眼紧密的幼崽旁边。蝶族幼崽已经化了人形,取出翅膀后和正常人族幼崽几乎没有区别,背部一片血肉模糊。
彦时翻的很快,她对血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,她也很难理解杀戮与虐待带来的快乐。
除了部分幸存者资料,归阁幕将围猎涉嫌参与贵族的调查资料也带过来了。
这群贵族的出身背景复杂,但是很有趣的一点,如解生所说,没有来自白玉京的。
白玉京中央法碑对白玉京所属的居民限制力就这么强?
那怎么异管局同样维护里世界秩序,所签订的条例就没有这么强的约束力。
彦时不信单封阳在时,猎场敢这么明目张胆、肆无忌惮。
归根到底,就是单封阳辞职后,异管局总局权力便开始塌缩。
各主城分局重回地方势力掌控,世界屏障的监督名存实亡,许多重大事务依赖总局,但总局却疲于应付。
异管局不是制度性强权,它的权力,系于“局长”一人之身。
太过集权的体制,在没有足够强者坐镇时,便成了空壳。
彦时便是在这种“无力的极权”之中上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