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选择相信安溪。
安溪毫不心虚微笑,高深莫测道:“这就对了,我是最好的,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失控污染!”
她说完问,“你抓到人了吗?”
“抓到了。”
微微晕晕乎乎的,安全忘记了之前那些伤春悲秋。
“太厉害了!你看看吧!你都能抓躲在暗处的敌人,污染怎么会控制不了呢?”
安溪说话的工夫,往微微头上摸了摸,用一种若无其事的,好像随口一问的,根本不是特别重要的语气问:“你说你感觉污染走向失控,是什么感觉?有什么具体反应吗?”
微微沉默看着安溪。
安溪努力瞪大眼睛看回去。
“一种感觉。”
微微妥协了,她甚至说服了自己。
想想也是,安溪就算理论知识很充沛,但她毕竟没有经历过失控,问清楚情况再对症下药也是应该的。
安溪本来就是个医生啊。
“污染比过去更活跃,也更不受控制,污染对身体的负担更重。”
微微努力思考,同时另一边黑发刺穿包裹着的来人,刺穿血肉的黑发一鼓一鼓如血管般汲取血肉,那缕黑发愈发黏腻腥甜,而微微毫无察觉。
“就好像,”她看着安溪,轻声道:“它活了。”
安溪在治疗汪桃的时候,曾经思考过污染是否具有独立思维这件事,可以肯定它们有自己的偏好,但是根据偏好去肯定它们一定具有思维、具有智慧,就很不严谨了。
这种偏好的表现,都不一定是真的思维意识导致的,或许只是生命的本能运动。
毕竟没人说污染不是生命,当然有人说也没用,生命又不止只有人类。
现在微微既然这么说,就代表她可以肯定她的污染不是单纯有偏好这么简单。
安溪尝试理解:“你是说,它想要反客为主?成为你的主人?”
微微梗了一下,但仔细一想,又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。
就在微微犹豫着点头应下的瞬间,安溪消失在眼前,等到她再次感受到安溪的气息时,是她污染被截断的剧痛——
安溪砍断了她一截黑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