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珍珍抿着唇:“我手脏。”
郁佳佳僵了一下,“不脏。”
何老太被气得七窍生烟,她掐着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,必须要找到证据,必须要让这死贱人付出代价。
江全看着何老太:“你要是礼貌客气,我也就让你把草儿给带走了。但你辱骂殴打我妻子,这事情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。
养只猫儿狗儿十八年也得花费不少,何况是个人?
草儿已经18岁了,眼见着就能嫁人了,你现在要把人带走,我也不多要,一年五十元,十八年就给九百元吧。如果不给。”
他冷笑一声:“草儿只能待在江家。”
何老太一口气憋在胸口,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这死不要脸的一家子,她冷笑连连,“一个被窝里真是睡不出两种人,曹美玲前一个被窝里睡得是个杀人犯,现在这个被窝里……我呸。”
江全眯着眼:“别说那些有的没的,你想不想带走草儿?”
何老太:“珍珍是我孙女,我想带走就带走。”
江全: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草儿是你孙女?我就知道草儿是我继女。”
何珍珍:“奶,我不是。我没有户口。”
何老太又是一阵憋闷,18岁的孩子了,户口都没有上,她冲上去厮打江全,小队长赶紧拉架,可不能让江全动手。
江全虽然嚣张,但他也是忌惮小队长的,愣是被拉偏架给恼了脖子,血渍拉杂的。
小队长隔开两人,他说道:“珍珍已经18岁了,让珍珍选,她愿意跟着老太太走,那以后就是何家的亲孙女。她要是不愿意,就还是江家的继女。”
何珍珍又不是傻子,她当然知道选什么了,“我跟奶走,我要上学。”
何老太握着何珍珍的手,红着眼眶道:“珍珍,奶没法给你出气了。”
何珍珍不在意,“我能上学吗?”
何老太:“咱明天就去上学,从初中开始读。”
何珍珍用袖子给何老太擦泪:“奶,能让我上学,比什么都好。”
何老太流了更多的眼泪:“我的珍珍这么好这么好学,是个好孩子。”
又盯着曹美玲,诅咒道:“怎么不来一道闪电劈死曹美玲一家子啊。”
郁佳佳鼻子酸酸的,眼睛都模糊了,是啊,怎么不来一道闪电劈死曹美玲一家啊。
现在再待在大河村其实也没啥意义,拿不出证据,没法把曹美玲送去警察局。
何老太要带着何珍珍先走。
何珍珍回江家拿东西,她住在柴房里,放着一个破门板,上面铺着一层稻草,旁边放了一个硬邦邦的破被子,日常用品更是少得可怜,何老太又看哭了,“这些东西都不要了,到了县里,奶给你买新的。”
何珍珍从门板下面拿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根快用完了的铅笔,其他的东西就都没带了。
临走时,又从兜里摸了半个二合面的馍馍,给了一个光头的半大小子,“定金还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