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床上真正接受过这种治疗的人?屈指可?数,周屿没办法说服自己不担心。
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?来。
没有心情和精力做任何?事,每分每秒周屿都是恍惚的。
他只能时而焦躁地在手术室门外来回走动?,时而又像是被抽掉魂魄似的望着窗外的树叶出?神。
手术进行了整整十三个小时,从朝霞满天到暮色深重。
当头顶“手术中”三个大字的灯光熄灭时,周屿浑身发?抖得几乎要走不动?路。
医生精疲力尽地走出?来,告诉他手术很顺利,但周屿却没能看?到林云书。
林云书被直接送进了重症室,24小时密切监护。
周屿唯一被允许的,就是每天抽半个小时,换上严实的防护服,隔着玻璃远远望一眼林云书。
三天后,林云书体征稳定,离开重症室住进了特户病房。
医生打电话告诉他林云书苏醒的那天,距离新?年正好还有三天。
·
世界一片雪白。
林云书费力抬起沉重的眼皮时,闻到了一阵好闻到花香。
这香味很淡,若有若无夹在周屿温暖的信息素的气味里。
视野茫茫,林云书还没看?见周屿,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。
有人?轻轻捧起了他的脸,指腹擦过耳垂和唇角。
“云书?”
周屿在叫他。
林云书也开始有些着急了。
他用力地眨了眨眼,看?到眼前那团漂浮的白雾开始散去,视线一点一点清晰起来。
窗帘是雪白的,阳光是暖黄的,景物周围都带着一层柔和的光圈。
周屿也是。
他垂眸深切注视着他,脸庞被暖阳映照着。
林云书发?现,周屿今天格外英俊。
他好好收拾了头发?,整理了着装,眉目朗清神采飞扬,连嘴角扬起的弧度也恰到好处。
“看?见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