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冠白一脸敬佩地说:“也不知道那天字零一号的学子到底是何等神勇,既然一人就将那老鼠逮着了。”
天知道今日他和其他九位学子一同等在弥封官那里,正迫不及待想出贡院,却听到外间传来的动静时,他有多好奇。
外面一直喊着,“往那边。”“老鼠在这儿。”
他还在想:“不过是一只老鼠,用得着这么大动静吗?”
当然他也顺口问出声了。
结果他身旁学子一脸不忍猝睹地说:“那可不是一般的老鼠。”
然后就给他比了比那老鼠的大小。
他当时也是一脸不信,直到天子零二号的学子将昨日他的经历说了出来,身旁那么大的动静,他怎么可能还睡得着?
本身他就睡得不安稳,等兵士将老鼠用钳子夹起来时,他还坐起身往外望了一眼,然后就见到了那拢拉着的一大条,现在想着心都还怦怦跳。
比一般的狸奴都还要大了,加上他小时半夜睡觉时,曾被老鼠咬伤过脚趾头,本身就对老鼠避之不及,那么大一只老鼠突然出现在他眼前,也幸亏他还坐在号板上,当即用手扶住了身旁号舍的墙壁,不然他非得腿软跌倒在地不可。
他们讲得绘声绘色,连寇准规、萧南寻和吕高轩脸上都带着好奇的神色,他们出来得早些,居然与这般神奇的事情错过了。
乡试开考前兵士们可是将整个贡院都清了一遍,此次乡试期间,就连以往在贡院里偶然能见着踪影的蛇都没见,这只老鼠是怎么避开兵士检查的?那老鼠怕不是成精了?
孟冠白那两只手比的长度恍然还在眼前,都快有他整条手臂长了,谢景行心中默默无语,他是见识到了传言之离谱了,如果不是他真将那只老鼠亲脚踩住了,也是亲眼所见见到兵士提着老鼠的样子,听他们讲得这般真切,怕还真以为那老鼠有这么大。
明明只有一半!
他又重新迈动脚步,往那边行了过去,他这么大一个人过来了,其他人怎么也不会忽略他的身影,更何况,谢景行本就是一个存在感极足的人。
平日里随着寇准规几人相处时,就算沉默不语,其他人也会时而看向他,甚至会征求他的意见。
孟冠白看他身影行近,兴致勃勃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,谢景行满脸淡然,连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。
眼看他神色一点不变的模样,孟冠白心下疑惑:“这般离奇的事情,他都不觉得奇怪嘛?”
想到谢景行每次在贡院里与他们分开后去往的方向,他恍然大悟说:“谢兄你是往文场东边去的,莫不是你的号舍就在天字号附近,昨晚事情发生时就已经知道了。”
他越说越确信,有连忙问道:“是真同那天字二号房的学子所说吗?那天子一号房的学子赤手空拳,一脚就将那只老鼠踩在了脚下,只为了保护他未曾吃完的食物。”
他一脸神往,“也不知那食物是有多好吃,让他连试卷都顾不上了。”
谢景行该怎么说呢?好吃是好吃,可他当时可能是睡迷糊了,自己也不知道怎会那般大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