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尊身边,也有一个和我同源的族人。
这是之前都未曾发生过的事。”
说到这里,身后的屋顶上传来一道淡凉的声线:“我恰好要问你此事。”
林斐然与蓟常英一道转头看去,如霰正站在屋沿处,垂眸看向他,眸中带着探究。
“我最开始见到的青竹,活泼好动,心思澄净,但我与他相遇的时候,你应当已经在道和宫做了一段时间的大师兄。
到底是你易容与我相遇,还是,原本的青竹被你换了身份?”
蓟常英弯眸一笑,收回目光:“自然是换了身份,我本就不是青竹。”
如霰望向下方,眉头蹙起:“原本的青竹呢?”
蓟常英与他已经算熟稔,便随意道:“很聒噪的一个人呀,杀了。”
如霰刚要开口,林斐然便抬手在二人之间晃了晃:“师兄不是滥杀之人,他应当是在开玩笑,如霰只是询问青竹下落,也没有怀疑你下手的意思。”
两人一同看了她一眼,便都没再开口。
蓟常英看向林斐然,继续道:“得了师尊的命令,我自然只能去往妖界,青竹与我是同族,并不设防。
那时候,他也已经在人界游历许久,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年,心已有葡萄大小,迷茫之际,我将他劝回了隐地。
他走了,我便代替他与如霰碰面。”
他看了如霰一眼,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他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,因为不知晓他与青竹的旧事,所以被发现过两次,那两次,我都花了很大的力气才逃出来,荀飞飞与旋真一同拦截于我,好在对他们熟悉,所以两次都逃回了人界。
直到第三次将青竹劝离,再遇到如霰,我便没再露出马脚,真的成了卧底。”
如霰听到此处,竟笑了一声,声音淡冷:“你们两个人,倒还真是仗着可以重生再来做了不少大胆之事。”
指的正是齐晨与他,一个每次重生都要闯进妖都,请他为橙花看病,一个每次都要卧底进来。
蓟常英的声线缓了下来:“其实我有几份庆幸,还好来了妖都,旋真他们性情纯善,都是很好的人,每次回到妖都,我都有种终于可以休息的松弛。
在这里,我的心长到野果大小。”
如此一明一暗,一黑一白,大起大落之下,在妖都的宁静之中,他的心竟然砰然生长。
第三次……
第三次,始于他见到这一世的林斐然。
蓟常英看了林斐然一眼,他只打算说到这里,第二次与妖都有关,而第三次却与都与林斐然有关,看着如今的她,他还是再一次将话放回心中。
“后来,我的心长大了,成了灵竹一族中不可多见的、真正的心,两拳大小,淡白木色,砰然跃动,触之如陶土。
真正的竹心,便如同传闻中的息壤一般,可以一分为三,造化万物。”
说到这里,他将自己解剖完全,赤。裸。裸地呈现到林斐然眼前,然后又落到最初的问题之上。
“第一份,我雕成了一枚松果,送给了一个人,这样便能与她时时联系。”
“第二份,我以秘法做了一个最熟悉的人,替她度过了不可能避开的死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