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——
她仍旧有些谨慎:“这里的法阵变幻无穷,会不会有更改?”
辜不悔摇头,十分笃定:“绝不会,因为我还顺着这条路回去找过她许多次。”
林斐然正在活络筋骨,闻言腰也不伸了,立即转头看他,很是惊讶:“为什么,这肯定是宫里哪位贵人,你就不怕她把你告发?”
“她不会。”
辜不悔向来嬉笑的神情忽然静了下来,视线落到宫墙某处,并未聚焦。
“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,我就知道她不会。”
林斐然又想到当初,因为辜不悔以凡人之躯胜过修士,人皇特意将他召入宫,但不久后他便离宫而去,传言是二人谋念不合,但眼下看来,难道还有其他隐情?
她还在思索,辜不悔拿着薄片的手便渐渐收紧,又自顾自开口。
“见到她第一眼,她就坐在亭子里,一个人望着天幕,看着来往的鸟群,却什么话也不说。
她瞒着看守的修士,将误闯的我送到宫外,说‘你走罢,不要再来,不要说见过我’。
我没见过她这样的人。
后来,我沿着这条路回去找她,找了许多次,我问她想出宫吗,我可以带她离开,但她只是摇头。
她说,这是她留下的一道罅隙,如果想走、能走,她会沿着这条路离开。
所以,这条路不会改。”
“原来还有这份因果……”
林斐然揉着肩膀的手渐缓,她好奇看向这块薄片,登时一惊,上面密密麻麻画着的竟是宫内运转的法阵,其中的确有一条横贯的罅隙。
“前辈,你真是深藏不露啊!”
这简直是随时准备闯入皇宫!
辜不悔揉了揉鼻子,瓮声道:“我救过这么多人,准备多救一个怎么了?”
他看向正在弓步拉腿的林斐然,忍不住道:“都是修士了,一定要这么仔细热身吗?”
“谁知道宫里有什么,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。”
辜不悔摆摆手,又开始回忆:“人皇已死,但我打听过,至少这番变故并没有影响到后宫,许多妃嫔并未处置。如今人皇已死,早已经没有圣宫娘娘,我想,她可以走了。
我们这番说不定还能见到她,带她离开。”
林斐然:“……”
辜不悔看着她的动作,奇怪道:“腰闪了?”
林斐然欲言又止,自己与白露之间的纠葛实在难以三两句说清,但结果的确是白露已死。
她还是道:“前辈,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,那本《大音希声》就是她和她师傅所著,由我代为传出……先别高兴,她已经故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