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善摇头:“长老们正与留在北原的修士们商讨,猜测众多,但没有一个笃定的答案。”
她看向林斐然:“变化有异,未知的危机更多,你确定还要去?如果想的话,不如趁它还在北原之内,今日随我同去,我们速度很快,再加上族人遮掩,来回之间不会被密教发现。
我送你攀上冰柱,若有意外发生,我与母亲也好接应你。”
这的确是一个更为稳妥的办法,林斐然没有拒绝,她斟酌片刻,点头应下。
谷雨坐在一旁给妙善上药,闻言看向林斐然,粗声咳嗽起来,林斐然看去时,便见他背着身子,向如霰那个方向挤眉弄眼。
林斐然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。
两人对视之际,中间忽然斜入一只手,如霰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,最后定在林斐然身上:“看他不看我,什么品位?”
林斐然:“……”
妙善不知情,觉得这话十分有理,点头认可:“言之有理。”
谷雨手一顿,转身凑到妙善身前,如遭雷劈:“小妙善,你……果然是我姿色不够吗?”
妙善看去,以为他心中自卑,便双手合十道:“莫生贪念嗔心,容色如何乃是上天注定,人不因美丑有别,看鲜花可觉舒畅,但看碧草亦会心旷神怡,不必烦恼。”
这话没有安慰到谷雨,反而更令他心碎:“那你刚才说那话?”
妙善解释道:“林姑娘对如霰前辈有情,对她来说,自然是看心上人更解愁绪。”
谷雨咬牙,开始小声嘀咕:“算了算了,我最近正在学习如何变美,终有一日,我会惊艳你们所有人……”
另一边,林斐然没有插入二人的对话,而是转头看向如霰,犹豫半晌,还是将谷雨卜卦之事说出。
“一线生机的死劫?”
如霰扬眉,随后轻笑一声,“这个死劫,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,罹患绝症,从以前到现在,我一直都走在那一线之中,这个理由挡不住我。”
林斐然仍旧摇头:“他说待在雨落城中可解,我想,不是你的病劫。”
如霰没有正面回答,只问道:“所以,我以后都不出雨落城?”
林斐然犹豫的正是这个,他们二人性情不同,但却有不少相似之处,如霰不信命,正如同她也不信一般。
但她不想他真的应劫,正如他也不想见她中咒而亡。
纠结之下,她暂时给出一个折中之法:“不如这样,我先和妙善去寻一寻天之涯海之角,看能不能找到办法进去,不出意外,当日便能来回,你就先在雨落城等待,金澜伞留在这里,如果有事,你也好及时接应。”
如霰转动着手中金环,竟然轻巧答应:“可以,但只到未时,若你那时还未回转,我会去找你。”
林斐然反倒有些不习惯,她如今对如霰也算有了解,便问道:“你有事要在这里做?”
如霰点头:“一件很重要的事。”
他很少用这样的字词,她立即点头:“好,那我现在便与妙善同去,你尽管做自己的事,不必有所顾忌。”
准备半个时辰后,林斐然将金澜剑包好,小心坐上妙善化成的大鲲之身,二人很快便消失在雨落城的边际处。
见人走了,谷雨才开始收拾那些瓶瓶罐罐,仍旧郁闷道:“你要做什么重要的事,雨落城中任你取用,可还要我帮忙其他的?”
如霰起身,扬了扬手,谷雨便疑惑跟上,只听前面那人道。
“倒也不必任我取用,我用些瓜果就好,再顺便借你的舌头用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