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——”
她微微一顿:“只是,你母亲从那之后,每年都要钻过层层迷障,来到神女宗,再攀登至尽头处,消失几日,又满身伤痕出现。”
说到这里,妙善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,她看林斐然也皱起了眉,便微微叹息,斟酌着说出后面的话。
“再后来,约莫在我出生后的一两年内,你母亲再到神女宗,只是还未重复同样的事,便在雪山附近遭密教暗算,身受重伤,后来在宗内族人的掩护下,这才遁逃而去。”
林斐然目光一顿,心中算着时间,妙善不比她大几岁,那便是自己出生的前几年?
她立即追问:“后来呢?她是不是还来过一次?”
“是,就在她遁逃后的几年后,她来了最后一次。”
妙善沉默许久,目光落到林斐然身上,似是不知如何开口,但还是念了一声佛号,随即道。
“这一次,密教还没得到消息,她便已先行去往尽头处,但只花了半日,半日后,她浑身是血地出现在雪原中。
族人要为她诊治,但她拒绝了,她说自己伤势过重,回天乏术,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,她想回家,见家人最后一面。
神女宗受困在此,无法相助,也只能看着她离去,后来,族人再也没见过她。”
窗外雨涟涟,声如珠玉落盘,婉转而清脆,屋内一时无人开口,只余一种轻和的静谧。
许久后,林斐然看向那块青石,扬了扬唇:“如此,还要多谢神女宗这么多年来对我母亲的看顾,这块石头,我会找机会放到她坟茔。”
正在此安静之时,屋外忽然传来谷雨的声音,由远及近。
“在这在这,我还能让她出什么意外不成,人家小姑娘一个,哪能成天闷在屋里,出去走走也不行吗?就不能看看我雨落城的风景?
你什么时候这么离不得人了?”
说话间,两道脚步声已经停在门前。
谷雨抬着药膏,三两步踏入房内,原本还在嘀咕的人,一下子变了脸色:“妙善,怎么到屋里了?今日也辛苦,快来上药。”
妙善略略颔首,道了一句谢后,起身移了半个位子。
二人在林斐然眼前移动,遮了大半视线,待他们坐下后,门前那道高挑颀长的身形便露了出来。
如霰看向林斐然,径直走到她身旁,倚坐桌案,歪头打量她片刻。
随后抬手点上她眉心:“几刻不见,怎么愁眉不展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