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不便相告。”
李长风解下酒壶,饮了一口,又打了个呵欠:“不相告我也看得出来,你晃了几日,是想入宫?”
“什么?!”
张思我大惊失色,“这不是羊入虎口吗?”
林斐然原本有些讶异,但在听到这话时,眸光微动,转目看张思我,目露询问,但他却再度噤声不语,只叹了几声,面色并不好看。
李长风将酒壶挂到腰间,问道:“你准备怎么进宫?”
林斐然垂目沉思片刻,也不再打算隐瞒:“明日慕容秋荻从北部回城,宫中设宴,有这样的空子,我岂能不钻?”
“你就不怕钻进去一看,原来是鸿门宴。”
她神色未变:“那倒是正中下怀。”
林斐然并不是没有设想过,城中一切的静默,或许只是瓮中捉鳖前的寂静。
但那又如何。
她已然不是多年前被逼至绝境,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姑娘。
人皇等人不知道她解开封印一事自然对她有利,可若他们知道,却还想要瓮中捉鳖,她也可以将计就计,顺势见到白露。
她那样的人,只要林斐然想问,就一定会将母亲的事和盘托出。
这是一招险棋,若当真如此,她就得在那些人尚有耐心周旋,等她入瓮之前,将皇宫地形及周围布防摸清个十成十,再做好其他意外准备,以免栽在宫中。
这三日的准备,对她而言已经足够。
李长风一笑,拍了拍衣角尘土:“后生可畏啊。老张,我早说了,有些事你们不必操心,静观即可。”
张思我仍旧不语,只是不断咋舌,如同佛僧盘珠一般,不断揉着手中的锦毛鼠,借此缓解心绪。
林斐然将这二人的异状看在眼中,敛下心神,正要拱手道别,便听李长风道。
“既然不怕鸿门宴,那便由我助你入宫,少一步是一步。”
张思我上下打量他,几乎要气笑了,愤愤揉得锦毛鼠大呼。
“以前我就看出来,你李长风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,也就在丁仪手下安分一段日子。
还助她入宫?有的人可没被邀请。”
李长风侧目看去:“我不够格,有的是人够格。明日卯时,东街见,只等你一刻钟。”
言罢,他提着酒壶,摇摇晃晃走出暗巷,又到不远处的酒坊打了一壶。
“你要带她找谁?那人可不可信啊李长风!”
李长风走了,张思我正要上前追问,却被林斐然抬手拦住,她右手一晃,那只金胡锦毛鼠便乖乖落入她手中。
“前辈,你们尾随我这么久,是何用意?不说的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