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因为上面绘有阵法,所以轻易撕不掉。”
他手垂下,默然许久,不知在思索什么。
忽然,他抬手握住林斐然的手臂,抬眸道,“这不就是能抑住灵脉暴乱的东西吗。”
林斐然:“……唔?”
在她疑惑的神色中,如霰坐起身,隐在篷舟中的面色不甚清晰,他弯唇道:“我教你一个法印,可以暂时以你的手做束缚之用。”
他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肩上,双手结印,林斐然一时没察觉不对,便也跟着照做。
一道灵光闪过,她的双掌不受控地合在一处,猛然用力,竟将如霰环抱在手,下颌磕上他的肩头,无法放开!
这样确实用手,甚至是用她整个人将如霰锁住,掌心也紧紧按上他右臂浮动的灵脉,但实际上和抱住他有什么区别!
外面狂风依旧,荷叶被高高掀翻,处于池中的篷舟也被吹得不停旋动。
林斐然坐在舟里,身子僵硬,她紧紧看着池上翻作一团的荷苞荷叶,心思也如它们一般凌乱。
如霰可是从不让人近身的。
难道是疼糊涂了,眼下有些不大清醒?
若是以后清醒过来,会不会冷笑着将她挂在城墙上风干?
“尊主,你是不是教错法诀了?”
她只能这么猜测。
“记不清了。”
他答得模棱两可,“但看起来有些效用,至少比那些缎带强,暂且如此罢。”
林斐然不敢细看他此时的神情,不过至少可以确定,他现在是清醒的。
如霰虽然比她高半个头,但两人此时都坐着,又是将他环抱的姿势,离得太近,几乎是转头便可呼吸交缠的距离。
这不是第一次与他近身碰触,却是第一次在如此平和的氛围下靠近。
如霰任她环着,许久没有动作,就在她下定决心转头看一眼时,他忽然抬手搭在她的肩头,掌心落在她的后颈处,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起来,略作叹息。
只如此一动,远远看去,倒像是树藤交缠,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谁抱着谁。
林斐然脊背更加僵硬,几乎可以用来铸铁,这个动作虽然熟悉,却全然不是先前那般随意的姿态。
“摸到了吗?”
如霰开口,声音比先前听起来清了许多。
林斐然坐如松,一时不知如何回答:“我什么也没摸!”
他倒是先一步转过头来,吐息划过她耳廓:“自然是我的灵脉,它正处于暴动之间,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再撑不住,嘭的一声——
它们便会炸开,届时血肉落地,丑陋得很。怕不怕?”
“……尊主,炸开的是你,不该是你怕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