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斐然摇头:“我从不拍马屁。”
如霰觉得好笑:“确然,本尊从无差处,若是觉得哪里不好,那也是别人没有品位。”
林斐然不禁失笑:“尊主说的对。”
“对了,先前收到荀飞飞的传音,他说,夜游日动手的几人已然被救走。”
他看向林斐然。
“该问的问到了么?”
林斐然眼皮一跳,她下意识看向如霰,却发现他神情如常,并无试探、讥讽或是不喜。
如霰道:“虽然猜不出是谁带你下去的,但你的领口处仍旧留有吞海兽的涎水味。”
吞海兽的涎水并不臭,有些像龙涎香,但十分浅淡,人族难以察觉。
她在墙头沉思时,这股味道便顺着秋风扑了他满面。
林斐然默然片刻,还是点了头。
如霰却没有追问,只弯唇道:“你成长得很快,我自是喜闻乐见。就如我方才所言,好人难长命,我是发自肺腑地希望你能坏一些。
有戒心是好事,若经历过师长剔骨一事,还如此轻信他人,我反倒要担忧了。
所以,不用这样看着我。”
他抬手遮住她的双目,启唇道:“我不喜欢在你眼睛里看到对我的愧疚。下次记得处理好一些。”
眼前一片黑暗,他掌间的凉意透过眼睑传来,颇为舒适。
耳边传来他仍旧有些遗憾的声音:“方才那事,当真不叫一声?叫了,说不定你就突破封印,想起过往来了?”
“……”
林斐然抿唇,将他的手拿开:“还是说一说过去罢。”
她绞尽脑汁地从过往抽出几件趣事,试图将此翻页。
如霰倒是听得津津有味,她说到一半却来了困意,原本端正的坐姿也松散起来。
在他身旁,她莫名容易犯困,先是坐着说,随后靠上椅背,最后终于忍不住,向如霰说过后,一头扎进越发柔软的床铺中。
夯货蹲在书案上,伸了个懒腰,也随地闭目,此间便只有如霰一人醒着。
他坐在椅上,望向床铺,蓦然回想起与林斐然初初相识的那七日。
原本只以为是一个过客,谁能想到十三年后会再度遇见。
命运确然神奇。
他坐在房中,静默看了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