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块是初到妖界那日,从那位奇怪道童身上掉下,却又悄然被她拾走的。
另一块是明月公主陪嫁中所得的传声玉令。
不过,母亲赠她的那块保命玉坠,她并没有呈出。
她曾与如霰分析过,这块从皇宫流出的传声玉令与母亲赠与的玉坠,出自一人之手,从道童身上掉下的那块玉牌又是另一人所作。
若要探究玉坠一事,只需探出这块传声玉令的来处。
如此一来,她或许能再知道一位母亲的“旧友”。
琦玉将两块玉牌划到身前,仔细看过,眸光微动。
少顷,她抬指点上那块传声玉令。
“这一块身中蕴灵,出自我族玉山,但近几年灵矿凋落,已经没有这种灵玉产出,至于过往的,大多都送到了人族皇室。
是谁所作,看这砌玉力道,炼器手法,应当是源于南瓶洲秦氏一族。
只是他们式微已久,子辈中并无能人,不可能造出这种凡人也能使用的灵器,应当另有他人,但到底是谁,我便不清楚了。”
她的手又落到另一块玉牌上:“至于这块,若是以前,我也无法判明来路,但自从那不孝子孙从密教归来后,我便在他腰间见到过这样制法的玉牌。
这定然是出自密教,但你的这块要厉害许多。”
琦玉看向林斐然,只一眼,便有无尽的威势压下,案牍上的茶水荡起涟漪,棋子颤颤作响。
她不急不缓开口:“你与密教是何关系?”
琦玉作为一族之长,境界并不算低,如此灵威压下,林斐然顿觉双肩沉重许多,但她被压下半寸后,又撑着直起身,如同一枝被劲风吹压的韧竹。
青竹眸光微深,手中洒金扇一展,晃手轻摇,于是一阵柔和清风顿时荡开,林斐然脊背骤松。
他笑道:“斐然虽是使臣,但到底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人,如何能拿得住这块‘厉害’的玉牌?
族长爱护心切,但不要一时冲昏了头。”
琦玉看过青竹一眼,将威势收回,仍在垂眸思索。
林斐然心中能够理解她的这份关切之意,再加上是碧磬的长辈,她便只松了松肩颈,主动将话题移开。
“这块玉牌并非我所有,而是先前受持玉之人袭击后,我才将它拿了回来,那人无缘无故动手,我心中疑惑,今日才将此事问出,族长莫要误会。
玉牌一事已然清楚,不如我们来聊一聊封印之事?”
琦玉看去,见她不做计较,心中怀疑便也消退大半。
密教之人大多性情古怪,没有像她这般平和的。
“你倒也不必疑惑,先前在南部时,我与密教之人也有过交手。你若是无故遇袭,定然是在某处阻了他们的路。”
林斐然目光微动,暗暗将这句话记在心中。
“至于你的封印——”
琦玉抬起左手,飞快地结了三个印诀,随后并指而出,一道灵光飞入林斐然眉心,与此同时,她面上的裂纹也渐渐亮起微光,那光芒似是从面下透出。
琦玉双眸微闭,一手结印,另一手却将棋子挥开,于棋枰之上勾画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