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的也是。”
二人落地,如霰抬手拍了拍鸾鸟的羽翅,将它唤走,这才随林斐然一起向房内走去。
行至半途,他忽然开口:“你觉得我是个狠辣之人?”
林斐然专心看地,闻言一顿,开口解释道:“只是一个比喻,别无他意。”
如霰看她一眼,又收回视线,话中半带揶揄,唇角微扬:“不必比喻,我的确是一个狠辣之人,还不扶稳一点?不然我这个狠辣之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林斐然:“……”
如霰的居所在二楼飞阁处,要蹬过十余阶木梯,只能从林斐然这里借力。
她不得不紧贴着扶住他的腰,撑着人上到二楼。
到得门前时,她感受到他腰间经脉传来的异动,便下意识侧目看过一眼。
如霰见她眸光微移,便停下脚步,抬手抽出一段两指宽的白纱覆到她眼上,又将她背上的金澜取下,放到门外,才道:“推门。”
林斐然依言照做,甫一推开,屋内火烛与明珠便一同亮起,如同白昼。她眼上虽系有轻纱,但在这样的光亮下,视物并不算困难,只是看得有些朦胧而已。
她知晓如霰的意思,这是要她能看见别的,唯独看不见他面上的异纹。
两人一道入内,踏过松软的绒毯,林斐然将他扶到床榻上。
视线中,如霰的面容变得朦胧模糊起来,她透过白纱,能见到他望向自己,能见到那悬浮的金环,旁的便都隐在那片纯白之下。
如霰坐在床边看着她,抬了抬手,林斐然便半蹲下来:“怎么了?”
她实在很听话,不论是将他扶出鸾驾,送到门前,亦或是被缠上这段白纱,竟都毫无异议,任凭他动手,甚至没有问过这怪状一句。
“今夜,需要你助我一力。”
林斐然并不意外,颔首道:“需要我怎么做?”
雪睫下垂,他似乎是在思考、斟酌。
良久,他抬起眼,清声道:“首先,帮我将金环归位——
罢了,你将白纱取下吧,左右这副模样你也已见过,覆不覆又有什么所谓。”
林斐然神色微顿,还是抬手将白纱取下,顺手缠到自己腕上,望向他的目光坦然而平和。
她视线下移,看向那三枚金环。
两枚悬在他双腕,一枚悬在他腿根,原本贴合的尺寸,已然扩成圆镜大小,显出几分空落。
金环失控,便意味着他此时灵力出了问题,不愿让人知晓,也不难理解。
她抬眸道:“怎么归位?”
如霰双目定定看她,直到见到那份赤诚与坦然,才微微舒展眉心。
知晓这几枚金环的控制之法,并不是什么小事,他必须小心再小心。
他想,林斐然是可以相信的。
“我教你结印。”
即便是在结印之时,他的目光也紧紧落在林斐然的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