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卫军立即上前迎接,安抚几句后,便将人带回。
正在这时,林斐然又听到隔壁传来的嘀咕声。
“人族王族都已到场,妖族呢?为何不见其踪影?一个时辰后祭祀便要开启,他们赶得及吗?”
“如何赶不及?妖尊不是羽族人吗?我上次历练时便见过一个,他说他们羽族人生于天空,死于天空,是以都可化出翅膀,翱翔天际,就和鲛人能化出鱼尾一样。就算妖尊没有鸾驾,自己飞一飞也到了。”
“孔雀也算羽族?”
“怎么不算?你难道没见过孔雀飞?”
“还真没见过。”
二人说到一半便争吵起来,林斐然无心再听,她略做洗漱后便敲响另一侧隔壁的门。
这个时候,不能说如霰还未醒,应当说他还没睡。
“进。”
里间传来一声清明的回答。
林斐然推门而入,转身关上,旋即便闻到一阵极为冷艳的香味,她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燃着的两块疏梅香。
这是如霰最为钟爱的香,不是因为好闻,而是因为同他本身的的味道很像。
林斐然快速打量过,桌上燃香,地铺绒毯,床挂金饰,壶中清茶袅袅生雾,镜前妆奁闪着微光。
她停顿片刻,脱去靴子,贴着墙根走到桌边。
“尊主,人皇一干人已到,那位圣宫娘娘当真来了。”
尽管如霰曾赋予她直呼其名的权利,但林斐然还没有这么不识抬举,不可能整日将如霰二字挂在嘴边。
“人皇既然到此,就势必会把她带来。”
如霰早已恢复本真模样,他今日穿的仍是一件白底金纹长袍,袍上以金丝绣出翎羽,煌煌流光,左右袖口皆以金环相扣,环上又抽出几缕金丝,缠绕而上,将他半截袖管缚住。
腰封也不再是之前的缠枝金莲,而是两片翎羽交叉环过,勒出腰身。
飞花会中狼狈数日,以至于林斐然都差点忘了,如霰可是日日装扮不重样的。
她低头看向自己这身玄衣,当初贪图方便,她一口气做了十几套,后来如霰叫人为她制衣,那些玄衣上才留有暗纹,滚有花边。
可惜那些带有巧思的衣裳已一件不剩,如今这身只是全然的黑。
她摸摸脖子,决心忽略:“为何一定会带她来?”
“自是因为……”他拖长音调,从妆奁中选出两枚耳饰,挂在耳下,回头看来,“因为二人伉俪情深,焦不离孟啊。”
他的耳饰也极为奇特,一枚圆润的银珠下,簌簌流出几缕银流苏,搭垂到锁骨下方,似乎与雪发混在一处,却又十分分明。
好看极了。
之所以会将美人看腻,是因为不够美,像如霰这般人物,便是看上百年,也仍会为之所震。
林斐然眼中有纯然的欣赏,但还是不免被那话题引去:“可惜再是伉俪情深,后宫也有花草无数。”
人尽皆知,圣宫娘娘身体有损,无法孕育子嗣,故而人皇不得不纳入嫔妃,以求子嗣延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