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多的便不说了,既是在闭关,那此次小游仙会他可参加?”
太徽面露憾色,言语周全:“不久前门内大比,他出关一日,夺了魁首,便就此封了殿门,再不会出。不过真人也无须憾然,门内大比的前十人,除了他外,俱都翘首以盼,只待同各宗少年英才同位较量,此次游仙论道,必不叫大家败兴而归。”
穆春娥意味深长看他一眼,挑声问道:“这么说,裴瑜也在?”
太徽点头:“她列居榜眼,自然在的。”
“那此行定然有趣。”
穆春娥不由笑开,“她可是最像,却又最不像道和宫弟子的弟子,许久未见,不知是否一如往昔……好了,又有人到,我便不多拖着你了。”
太徽对此番评判不置一词,只道:“那接下来便由这名小弟子为真人及几位爱徒引路了,请先行。”
穆春娥点点头,笑着负手离去。
若要入道和宫,需得先持金帖前往行船处登记,哪宗哪派,登船几人,弟子名姓,谁人作保,都要清清楚楚录入。
穆春娥登记过后,偕同同此行弟子率先登舟,不由笑道:“道和宫虽有没落,却仍有旧日气派,这方画舫行舟,这般雨幕天堑,哪个宗门还能携出?况且这一辈又出了个乾道道标,泡棠,咱们宗门再次登顶无望咯。”
她身侧,正立着一个抱剑的少女,面如清月,色似寒霜,一身沉绿劲装勒身,叫人望之胆寒,她闻言只是淡淡道:“什么登顶,虚名而已,师尊不要胡说。”
“你这人就是太严肃了,不懂玩笑。”
穆春娥摆摆手,转同其他弟子道,“此次前来的都是青云榜上的好手,你们一定要多加观察,此次不同以往,朝圣大典融入飞花会,谁也不知是何方式比试,知己知彼,方可不败!”
画舫之下,道和宫弟子来往急切,步履匆匆,有的引路,有的登记,有的查核,好在小游仙会名额有限,各宗门不会带太多人来,这才算忙得过来。
太极仙宗上了画舫,接下来到的便是太学府的学子,人数不多,大抵十六七位,俱是一身倦柔白衣,手中或持笔,或捧卷,不论男女,皆佩一柄压袍刀,手掌大小,沉沉坠下压平袍角。
“葛布先生,许久未见,荀夫子可还好?”
灵明略行道礼,含笑问道。
“浮屠海子一别,已是多年未见,恭贺真人境界高升。”
葛布细细看了他,颇为感叹,随即才拱手回道,“夫子向来爱顽,本要来凑热闹,但学堂尚未修缮完毕,他得留下,是以此次便由我带队前来明理,顺道一览英才,好为这青云榜添上一笔。”
灵明颔首一笑:“原是如此。”
他还未说完,太徽闻言凑入:“葛先生慧眼识珠,此行定然大有所得……只是此次小游仙会常在闭关,难以到场,颇有抱憾,不知可对他青云榜一位有所影响?”
葛布摇头:“青云榜并非仅以比试排名,需得多方评判综合,众人表决,若不出意外,对于道标而言,并无影响。”
太徽展颜,连道三声“请”,赶紧让人将他们带去登记。
紧接而来的是常年居住大泽乡,甚少世出的琅嬛门弟子,不论男女,俱都穿着清凉随性,腰间缀有一方绣有石榴花的丝帕,飘逸动人。
纵然动人,太徽望着那一副副淡然出世的面容,心头发怵,暗自叹息。
琅嬛门弟子虽也修行,但他们却不以境界为尊,只独崇智慧,是以大多数看人都有一种漠漠的居高临下之感,如今琅嬛门门主便是一个多智的病秧子。
但琅嬛门出名的不是他们的眼神,而是那座屹立大泽乡的琅嬛宝楼,其间囊括世间众多奇书,传言各宗门功法也都收录在内,只是至今无人证实。
除此之外,更出名的便是多年前妖尊屡次闯入琅嬛宝楼借书阅览一事,如入无人之境,每闯十次,便会留下一根三尺长的白瞳尾羽,说是凑满十根,可向他许一个愿。
但至今如何,便无人知晓了。
此次琅嬛门只来了七位弟子,算上领头的两位长老,也就将将九人,俱是眼睛长头顶的主,尤其是为首的长老,一见到太徽便狠狠皱起了眉头。
“太徽长老,不必寒暄了,你也就会那几句套词,我们就直接去登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