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烟不在乎这些虚假议论,更关心白芷文的事,“为什么想退学?如果你是怕面对他们”
有关学校的事,白芷文似害怕提起,眼神下意识地躲闪。
“我不怕,我只是累了。好像这几年里,梦里梦外,我都在想论文的事,醒时睡不着,睡着只会做噩梦,”
白芷文低下声音,“其实我应该早点退学,而不是拖到现在。”
白芷文的状态,像被常年拉扯的绳,在希冀与失望的交替中,松了紧,紧了又松,最终断裂,无可修复。
颜烟意识到,折磨白芷文的并不是延毕这一结果,而是读博这件事本身。白芷文需要的,是一个即时确定的了结,而非结局不明的坚持。
——四年都坚持下来了,何差最后这一两年。
或许有人这样劝过白芷文,但颜烟说不出口。
因为这种状态下的坚持,无法指向成功,只会指向崩溃与死路,就像过去的他一样。
“现在做决定也不迟。”颜烟勾起唇说。
白芷文一怔,感到诧异。
所有人都叫她坚持,只有颜烟没有,颜烟是第一个赞同她决定,而非指责的人。
“我以为你会劝我坚持。”白芷文说。
“想好去路了吗?留在北城,还是回家?”颜烟问。
“回沪城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受到鼓励,白芷文的神色明显转好,眼里终于有一丝精神气。
夜色渐深,将白芷文送回出租屋,颜烟同段司宇换了位置,坐到驾驶位,说想兜风。
整晚多数时,段司宇难得恪守分寸,只做个旁听者,保持沉默。
这寂静持续良久,似乎只要颜烟不先开口,便会一直维持。
段司宇在小心戒备。
颜烟察觉到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颜烟
问。
侧旁呼吸放轻。
“回金戟那边住一晚。”段司宇忽然提议。
恰好红灯(),颜烟停了车?()?[(),侧头望见段司宇的表情,手腕却随意搭在玻璃,看似轻松,唇角却微微抿紧,眼神中的严肃藏匿在暗光里。
段司宇怕虚假的流言,以及白芷文退学,对他产生负面影响?
灯将由红转绿,颜烟凝神,打开音响,随机播一首梦幻流行,缓解凝滞的氛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