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才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呢,跟一个死人有什么好争的!可事实却是,她跟谢良玉过二十多年,也没走进谢良玉的心里,比不过一个死人,她想争也争不过。
“平泽,你不想去就不去吧,明儿个还上班呢,早点回去吧?”饭都吃完了,还留在这儿干啥,又不受待见。
谢平泽点点头嗯了一声,他今年毕业分配到了庆阳化肥厂,上班有一个月了,除了节假日有休息平时都很忙。
今天大哥家暖房酒正好赶上周日,不然他不定有时间,他妈张罗回去就回去吧。
第二天一早,谢平安就和韩小英坐汽车去了省城。
汽车晃晃悠悠两个小时才到。到市里下车还要倒车,谢家在市区近郊,是个五世同堂的大家族,现在还没分家,几十口人住在一个大院子里。
院子有些年头了,是很早以前建的,之前修葺过几次,现在看着还是有些破旧。
谢家当家人谢茂财也就是谢平安的亲爷爷已八十四岁高龄,他两个多月前病重卧床,如今奄奄一息,眼看要不行了。
谢平安夫妻来时,谢家人都在老爷子床前守着,屋里乌压压的全是人。
见到昔日对自己母亲不喜的爷爷,此时骨瘦如柴病恹恹的躺在**,谢平安心情无比复杂。
这个说一不二脾气古怪又倔强的老头,就是当年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,原因说起都可笑。
只因为捕风捉影,听人说他在城里工作的田心怡跟几个男人进进出出的有伤风化,他爷爷就让在外当兵的父亲回来离婚,那时候有的乡下还叫休妻。
那会儿很多地方还在打仗,原本他跟母亲是在京城生活的,后来父亲特意将他跟母亲送回老家,以为有亲人能有个照应。
哪想他爷爷联系不上他父亲就找人写了一封假信,信里他父亲信了爷爷的话,说他母亲既然不守妇道,要么离婚,要么就辞职回家带孩子侍奉公婆。
他母亲读过书是新时代女性,有思想有能力,一气之下就带着他搬出了老宅。那时一个女人要工作还要养孩子很是不容易,他们母子吃了不少苦。
后来他父亲回来真相大白,可他母亲那时郁结于心已久,身体得了顽疾,他父亲回来没多久就去世了。
他母亲去世后,他爷爷不反思自己的错,反倒逼他父亲再娶,有个带着孩子的寡妇,说是对他父亲以后的事业有帮助。
他父亲当然不肯,他爷爷大发雷霆,结果父子俩闹翻,后来他父亲转业带着他去了庆阳,跟家里断了往来。
“平…平安。”已经垂垂老矣的谢茂才双眼浑浊望了望门口,没看到那个儿子,有些失望,视线落在立在床前的孙子身上。
二十多年不见,这孩子出息了,胜过他父亲很多,更是谢家目前最有能力的子孙,可惜跟他不亲近。
谢茂才说话吃力,半天才酝酿出几个字来:“爷爷错了,当年不该听信那个女人的话。”害了他儿媳妇,次子也跟他离心,老死不相往来。
现在他要死了,孙子乐意回来看他,是肯原谅他了吗?
谢平安那时候年纪小,根本不知道他母亲去世的后背还有别的女人的手段,不过他母亲已经死了快三十年了,他爷爷承认自己错了又如何?难道还能叫死人复生不成!
他不说话,定定的看着**的老人,韩小英就在他身后,并没有上前去。
屋里的人除了谢平康昨天见过,其他人韩小英一个都不认识,也没人替她介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