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聿驷淡淡瞥了一眼,继续盯着淡紫色的团子,看它仍然保持着举起那半截巧克力棒的姿势,颤颤巍巍,十分努力。
“怎么,”郗烬忱随手扯了下坠着抑制核的项圈,喉结在束缚下滚动。他仰起脖颈,戏谑低笑道:“蓝色的眼睛,说不定它是……”
“我的。”
将巧克力棒直接塞进团子嘴里,迟聿驷转过身,左手探进郗烬忱衬衣下摆,不重不轻地按压住他的腹部。
新生的存在仿佛在手心下跳动,迟聿驷话语言简意赅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:“这个也是我的。”
两个人的距离再一次近到呼吸交缠,郗烬忱早已对此有些习惯起来。
但那双如冰川般的淡蓝色眼眸罕见地泛起一丝波动,他还是忍不住勾起唇角,向前倾身贴住对方的鼻尖。
“…我也是你的。”
郗烬忱轻声问:“迟聿驷,你要和我接吻吗?”
漫长的寂寞凝聚出最深的欲望。
面前的黑发男人是个被剥夺情感的尸体,而他却对这样的人产生了欲望,并且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欲望的奴隶。就比如他在人生中所有美好灿烂的时刻里,都是这么过来的——
怀抱着扭曲且期待的紧张、和悲喜交集的欢愉与放肆。
没有乱七八糟的称谓,语气也很正常。抛去记忆里那些对方情动失神时傻掉了的模样,迟聿驷基本没有和这样的他相处过。
“接吻?”
迟聿驷漠然重复了一遍,口腔里又开始萦绕起浓厚的巧克力味道。抬手扣住郗烬忱的下颌,他平静发问,“你是被我*傻了吗?”
郗烬忱语气带着玩味的笑意:“也许呢,说不定……”
话音被眼前人猛然袭来的动作阻断。
唇瓣在面前一开一合,迟聿驷一把拽过他的发辫狠狠咬了上去。毫无半分温柔与蜜意,铁锈味瞬间盖过了巧克力的甜腻,两种极端的气息在呼吸间相互交缠。
郗烬忱溢出低哑的闷哼,发力扣住迟聿驷的肩膀,再将自己整个人都压了上去。鲨鱼齿毫不留情地反咬他的下唇与舌头,将血腥与甜腻一并推到对方口腔。
共命的异能顺着相贴的唇齿在血液间窜动,流淌至腹部,能量波动如潮汐般起伏。
时间在模糊地流逝,郗烬忱终于忍不住弓起背脊溢出絮乱的音节,过载的异能让他浑身脱力酥麻,手臂虚软地横挡在两人之间,想要和对方隔开些距离。
迟聿驷却仍然纹丝不动,单手禁锢住他的手腕,将这个尚在虚弱期还未恢复过来的男人牢牢钉在原地,直到郗烬忱受不住地闭上雾蒙蒙的紫罗兰色眸瞳,才稍稍向后退了点距离。
他似乎是想说什么,喉结滚动一瞬,最后将嗤笑咽了回去,嗓音低沉冷冽:“怎么了?”
痛感与快意交织,郗烬忱在余韵里握住他按在自己腹部的那只手腕,闭着眼睛,一时半会儿没有回复。
“哈……”几分钟后,他喘息着低笑道,“你宝宝在踢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