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淼揉着发懵疼痛的脑袋下意识低头,捡起一旁的眼镜过很久才聚焦视线,发现自己白大褂内的黑色衬衣竟然湿透了。
“什么东西…?”
他茫然地用指腹碰了碰,触到一片湿漉漉的痕迹。
碎掉的咖啡茶杯还在一旁的地上向他哭泣,是可怜的还没有喝一口的咖啡。
那这块的衣服怎么会变得黏黏的……?
好吧,咖啡加了糖块后的确黏得牙疼。
卿淼未经思考地抬起手,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:“喂,我说,你……”
话音未落,平躺着的皮肤突然感觉到一阵更为汹涌的湿意,连带着被他抓住的手臂也在受不住地往回瑟缩。
怎么回事?卿淼看着自己衣料上不断扩散的深色水痕,就碰一下而已,怎么更狼狈了。
傻子也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,郗烬忱这是干什么,持笔袭凶?卿淼头皮发麻,脑海中警铃大作,仿佛预感到自己即将被迟聿驷用那柄黑刀大卸八块的场面,那刀刃一闪而过冷光森然,他整个人直接血溅三尺。
他能不能不死了,他是真有点害怕了。
但面前的人似乎早已适应了这种高端的感觉,只几息而过,就用滚烫的掌心反手扣住他的手腕,嗓音里裹挟着絮乱不堪的喘息。
“……帮我。”
?
帮谁?怎么帮?帮什么?等等,你说谁帮?啊,我吗?
卿淼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危险的念头,但就算给他一口气吃十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真的付诸实践,他躺在地上“呃”了半天,不由得喉结滚动,声音发颤:“你冷静一下,郗烬忱,你先冷静,我帮你去叫,呃,迟聿驷?”
郗烬忱握住他手腕的指节已然开始泛白,力道却仍然虚软。他固执地牵引着卿淼的掌心往自己小腹上放,指尖都在颤抖,却仍然强撑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凶相。卿淼看他这副模样,一时间什么新仇旧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,鬼使神差地主动探过手去。
“……把……”
破碎的呼吸声压抑不住呜咽,郗烬忱喉结剧烈滚动,半晌拼凑出完整的句子:
“你…唔……异能…关了……”
这一幕好像有些似曾相识。
卿淼想起不久前在实验室的那次,当时郗烬忱也是这样,将他按在墙上,自己却被刺激得站都站不住,只不过这次的情况似乎更糟。
体内的异能能量体和不断涌出的热交织在一起,这一切都有些超过他一开始能接受的构想。
抛弃尊严的哀求他根本做不到,主动的那句“邀请”已是极限,但迟聿驷除了第一次外,真的就只是在一旁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