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键之处在于她真的能心有灵犀地晓得男友的意图,才好拿出针对性的话术,继续“诱骗”老谋子入彀。
刘伊妃所做的,不是逼着张一谋去翻脸摊牌,而是给他提供一个切实解决问题的方案,一个看起来也很符合张卫平这种商人思维模式的方案。
烧烤小院的二楼露台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老谋子望着杯中晃动的啤酒泡沫,此刻刘伊妃给出的两个选项,就像当年荒坡上冷馍与热汤的选择:
一个是坚守艺术本心的清苦,一个是拥抱新模式的温热。
夜风穿过铁艺栏杆的奥运彩旗,发出轻微的猎猎,仿佛在为他的沉思计数。
几人不远处炭炉上的最后一滴羊油正落在通红的炭块上,“嗤”地腾起一缕青烟,张一谋这才回过神来。
他面露苦色,旋即又有些欣慰地笑道:“小路、伊妃,说句倚老卖老的话,我大你们两位足足三四十岁。”
“你们两位小朋友都已经把话讲到这个份上了,也已经把面子给足,如果我还食古不化,那就有些不像话了。”
张一谋也是第一次做出要跟张卫平据理力争的决定,砸吧着嘴道:“卫平人不坏,就是做生意太计较,这个电影项目就按照你们说的办!”
“他那边我去做工作,总不至于你们把问题都解决了,让我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吧?哈哈!”
路老板叹了口气端杯:“张导,小刘知道我一向不会讲煽情的话,意思都在酒里,我敬你。”
“嗨!就别敬不敬的了,大伙儿一块儿吧!”
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的这对小情侣,配合着把计划向前又推进了一步。
两人趁着举杯的工夫对视了一眼,他的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,她的唇角也轻轻抿起,像是确认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一席宴罢,心里还在愁闷着怎么跟老搭档沟通的张一谋同两人分别。
车辆疾驰在凌晨两点多的北平二环街道上,车里的刘伊妃打了个小小的哈欠,下颌在男友肩头蹭了蹭,发丝间残留着六神花露水的薄荷香。
路灯在车窗上拖出长长的橘色光痕,像是流金,不一会儿就抵达了温榆河府。
小情侣在在客厅里稍坐了一会儿,刘伊妃对男友笑道:“我突然发现我们刚刚很像里的一对夫妻诶!”
路老板有些困了,半眯着眼应和:“谁?”
“黄老邪和冯蘅啊!配合默契把周伯通一顿忽悠!骗来了《九阴真经》!”小刘的兴奋劲儿冲淡了困意:“只不过张导没周伯通这么痴傻罢了。”
“嘁,给自己脸上贴金,冯蘅可以过目不忘的,你就是个小笨驴。”
“我才嘁!你也就有黄老邪的邪了!人家丰姿隽爽,萧疏轩举,武功高强还会吹《碧海潮生曲》,你行吗?”
洗衣机累得瘫在沙发上,闻言搭了搭眼皮。
“吹箫?我不会。”
“但我希望你会。。。”
“啊!”
占地七万多平的内地第一豪宅,传来突如其来的惨痛哀嚎。
恶女变身,洗衣机又被家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