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,这也是我们的先辈不愿看到的。”
“在我心里,你和这部电影、这场轰轰烈烈的事业,并没有孰轻孰重之分。”
“他们很重要,你也很重要。”
路宽看着沙发对面已然泪盈于睫的刘伊妃,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能起到多大的作用。
但刚刚从厨房走出来的张纯如,却已经疾步抢到了沙发边。
“茜茜,小路说得对。”
曾几何时,面对日苯驻美大使和右翼渣滓都不曾掉泪的张纯如,此刻已经有些掩面救不得。
她蹲在刘伊妃身边,将小姑娘的手紧紧握住,又泣诉着飞机上的自责。
“从认识你开始,我一天天开朗起来,你却一天天沉寂下去。”
“我母亲看到在电视上的你,对我讲你简直就是另一个我。。。”
张纯如已经有些哽咽地说不话:“这话令我害怕,我真害怕这是一个诅咒,是你代替我吃了这么多苦,可你本该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啊。。。”
刘伊妃不住地摇头,俯身抱住了她,两人温热的脸颊互相传递着暖意和力量。
泪如雨下的她,只恨自己无法开口言说心中的感恩和感动。
这一刻,也许只有两世为人的路宽才更加感慨莫名吧?
不得不说,张纯如对于小刘的自责和心痛之语,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这一世的必然。
而他本人,就是这一切的推动者。
2002年用这样一部电影延续了张纯如生的希望;
但与此同时,这样的题材和他对电影质量的要求,却客观上逼得刘伊妃必须要全身心投入,才能成就这个角色。
也成就她自己的表演之路。
彼时作为《爆裂鼓手》中的法西斯老师的青年导演,小心翼翼地看护着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女徒弟。
在这个过程中,张纯如的精神痛苦在逐渐减轻,因为她看到了未来的希望。
但刘伊妃却不可避免地沉沦在角色和电影中,也因为她看到了未来的希望——
自己的表演之路得以跃迁的希望。
客观上来讲,看起来倒真的像小刘替她分担了这些痛苦。
张纯如和刘伊妃,这两个年龄相差近二十岁的女性,这对青年女演员和传奇女作家的组合;
用自己优雅、坚韧的灵魂,共尝着这一杯历史的苦酒,也共谱了这一篇人性的华章。
而他路宽,就是这一切的见证者。
也只有他,才知道这是一段被穿越者篡改过的悲情往事。
希望它能嬗变成这一世的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