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思维,把所有媒体朋友的名单给我一份,我明天一个个去拜访。”
门前,已经快跟记者打起来的杨思维好像找到了主心骨,大声回了一句收到。
路宽冲台下的刘晓丽等人点点头,转身去追刘伊妃。
她没有走远。
她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。
从前,有一支笔给她描摹着前进的方向。
今后,自己也许只能像现在这样形单影只。
刘伊妃看路宽朝自己跑过来,也只是静静地站着,现在的她,心里有一种诡异的平静。
像大地震后欲哭无泪的可怜人。
路老板慌乱地追出来,可真到了她面前,又不知该说什么。
某种程度上,刚刚的照片是救了他的,让他以无懈可击的借口又逃过了一次直击灵魂的诘问。
只不过,她还会问下一次吗?
小刘平静地冲他笑笑:“你别着急,我只是傻,但我不疯。”
“除开表演之外,这几年,我从你身上还是学到些东西的。”
路宽不知道她话里是否有讽刺的意味,开口解释:“刚刚的照片。。。”
“好了!”
“别讲了!”
刘伊妃的声量有些失控,她迫不及待地打断男人的敷衍,是不想再去回忆那痛苦的一幕。
照片是真的怎样,是假的又怎样?
现在根本不是照片的事。
当路宽说出“她,我还有用”时,就已经昭示着自己的失败。
他永远是把利益凌驾于情感之上的。
刘伊妃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一丝情意,但很显然,相比于他心目中的那些谋划,份量还不够。
依旧穿着白色礼服的小刘,在静谧的夏夜里显得那么的冰肌玉骨。
“你该讲的都讲了,就不要勉强我再去接受你的虚与委蛇了行吗?”
被风干的眼泪又是满溢,滴在她干裂的唇瓣上,又苦又疼。
“还记得你在蓉城昏迷的那一次吗?其实那一天你说了三个名字。”
提到那个庄周梦蝶的梦境,路宽心里咯噔一下,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陡然攥紧了他的心脏。
“你说的第三个名字,叫黄亦玫。”
“我找了好久,在一本里找到个类似的名字,叫黄玫瑰,我看完了那本《玫瑰的故事》。”
“很奇怪,书里黄玫瑰的一句内心独白让我莫名地熟悉,就像前世刻在了我的脑子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