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轻叹了口气,摸索着找到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,将二胡横在膝上。
“既然心里是想和朋友们待在一起的,为什么又要一个人躲到这里来呢?”
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,是阿眯教练。
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语气中带着关切与不解。
笙羊羊没有回头,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冰凉的琴弦,声音很轻:
“我不太习惯交新朋友。维系一段关系,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,而我……似乎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应付了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道:“但我不能阻止美羊羊她们去结交新朋友,那是她们的自由,她们应该拥有更广阔的圈子。”
“如果我一直待在她们身边,她们的注意力总会不自觉地放在我身上,反而会忽略了新朋友的感受,让蛛蛛觉得被冷落。这样……对谁都不好。”
阿眯教练听着她平静却透着疏离的分析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你这孩子,道理都让你说完了,我还能说什么呢?”他听出了她话语深处那份刻意保持距离的温柔。
笙羊羊只是回以一个淡淡的、听不出情绪的微笑:
“这样就很好了。阿眯教练您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?我等下练琴的声音可能会有些……刺耳。”话语虽客气,但委婉的逐客之意已经很明显了。
阿眯教练明白这丫头是铁了心想独自待着,便不再多劝。
他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、触感粗糙的书,轻轻放在笙羊羊手边的石头上。
“这本是奇乐营的进阶法典,上面记录了许多奇乐法的详细说明和心得,你有空可以看看,或许对你有帮助。”
说完,他摇了摇头,转身离开了,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林间小路上。
笙羊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,才伸手摸索到那本厚重的书。
指尖划过凹凸不平的封面,她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,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。
“阿眯教练?”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,周围只有溪流和风声回应。
看来教练已经走远了。
她将书轻轻放下。
让一个看不见的人“看”书?这实在是个有点无奈的关怀。
或许,该去找发明社的老师帮帮忙,看看能不能制作一个能将文字转换为声音的装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