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周笑道:“王爷,就眼下的形势来看,郑王势力庞大,而您势力微薄,想要和郑王斗,只能智取而不能力敌!”
安庆绪点头问道:“如何个智取法?”
陈文周抿了一口茶,“郑王势大,无非有两方面的原因。第一,是主上对他的宠爱,有了主上这个最大的靠山,郑王的地位可谓是稳如泰山!”
安庆绪神色凝重地点点头。
陈文周继续说道:“第二,郑王有史思明父子以及许多文武官员的支持,且不说主上没有立您为储的心思,即便主上有心让你登上储位,只怕这些人也会阻挠!”
“那我岂不是没有任何机会了?”安庆绪有些失望地说道。
陈文周并没有直接回答安庆绪,而是继续分析形势:“王爷您手下,除了高邈、何千年、蔡希德、安忠志和我以外,再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手了,而且主上将高邈和何千年将军留在范阳,未尝没有削减他们势力的想法。“
安庆绪有些愤恨地说道:“看来父皇早就有心打压我了!”
陈文周笑道:“王爷,所以如今的形势,我们不能够和郑王争锋相对,只能够韬光养晦,然后制造机会!”
“韬光养晦?制造机会?”安庆绪有些迷惑,“还请先生明示。”
陈文周说道:“王爷,所谓韬光养晦,就是要您继续装作颓废消沉,耽于酒色,做出一副争储无望的样子,自暴自弃,对郑王退避三舍,如此一来,就可以让郑王府的人放松对您的警惕和戒备,他们自然就会掉以轻心,而您则在暗中积蓄力量,准备夺嫡的筹码!”
安庆绪说道:“这个不难,反正我从河北被父皇遣回来之后,就一直沉溺于酒色,大不了我现在继续就是了,如此也不会显得突兀,让他们生疑。”
顿了顿安庆绪又问道,“那制造就会呢?”
陈文周笑道:“王爷,咱们要击败郑王,凭咱们这几个人和手里的人马,无异于痴人说梦,所以咱们只能智取!支持郑王的人是主上和史思明,咱们要想办法分化他们,从而达到让他们内斗的目的,让他们自相猜疑甚至自相残杀。”
“这样一来,他们就要把注意力和力量耗费在内斗上,所谓鹬蚌相争,渔人得利,而王爷您就可以于中寻早机会,争夺储位!”
安庆绪听完,眼睛一亮,但马上又皱起了眉头说道:“史思明和父皇是一起长大的难兄难弟,父皇对史思明的信任远胜于旁人,要分化他们,谈何容易呀?”
陈文周摆摆手,“王爷,不知道您听过两句话没有?”
“那两句?”
“第一句,没有永远的朋友,亦没有永远的敌人;第二句,以利相合,必因利而分!”
陈文周说道:“王爷,您想想,史思明为什么要支持郑王而不支持您呢?”
安庆绪想了一下说道:“段氏与史思明有苟且之事,那个**背着父皇与史思明有为人不齿的勾当!”
陈文周却摇摇头,“王爷,这只是一个原因,而且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而已!”
“此话怎讲?”安庆绪问道。
陈文周答道:“王爷您想想,史思明是什么人?此人堪称枭雄之才,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就轻易改变立场?他支持郑王,小人认为,真正的原因还是此人野心勃勃!郑王年幼,没有任何资历,与史思明比起来,不论从实力、威望上讲,都差得天远,郑王登基,史思明就可以大权独揽,就算是他想要越俎代庖,自己登基,那也是轻而易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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