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蜉蝣死了也便死了,这天命人猎杀一头帝乌,这行事作风未免也太鲁莽了……”
“生命如草芥,可那草芥之生命,也配叫生命?一头帝乌对界域的反哺有多么重要,这天命人难道不懂这个道理?”
村里嘈杂,那些平日里装糊涂的高手,也都一一眯着双眼,言语不停。
偶有几个人族大帝,抱着双臂,一副庄稼汉打扮,冷冷道:
“人族的命就不是命了,你们这些远古种,尊贵种,真拿自己当回事了,我看陈娃子就说得在理,若人人都是你们这般想法,那这诛世之战倒不用他渊帝发动了,三界自会内乱!”
“嘿,不扫院前雪了?连你这最糊涂的今个也要来凑个热闹,说吧,人族的蚩尤至尊,当年被人皇打得昏死百万年,怎个今日又向着人族说话?”
众人嘲弄道。
却听那庄稼汉脸色一冷,浑身气息如地狱冰冷,瞬间将这村子都拉入一片死寂之中。
“人皇固然是非不分,但他拳头硬,我认输。”
“可我二人虽要争个高下,但理念却是一致。”
“万事万物,一叶菩提,生灵之所在,便有生灵之理,无人不珍贵,无物似草芥。”
“人皇打的了我,可你们这些自视甚高的东西,便都要试试我这拳头吗?”
一帮人,乌泱地,也不再愿多说了。
“蚩尤,你既如此说了,那便看这陈天命,有没有为自己言论证实的本事了。”
再观这天穹之中。
那破烂骸骨的血液仍不断滴下。
三面帝乌体内的经脉血液重新编织成一张大网。
“遮日!”
太阳被遮。
天幕彻底黑暗,无处可见。
“蜉蝣便只配在黑暗中苟活!!”
帝乌的三重声线交织,回荡在陈远身周的每一处。
“啪。”
陈远指尖搓动,打着了一团微不足道的火焰。
但却是这火焰,让那三面帝乌无处遁形。
三头巨大人脸裹满鸟羽,此刻却如同蒸笼里的包子那般拥挤地挤在一块,直愣愣地横在陈远面前一丈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