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不弱了,衙里排名三百的天骄。
但在北冥琥眼里,赵满城依旧是那块烂泥,而他,亦是时时刻刻准备抓住虎傩的把柄。
若除了这杀字堂堂主并不关怀的一对儿女,北冥琥理所应当的,会继承未来的堂主之位。
这是他的算盘,也是众人看在眼里,但也不敢说,甚至乐意瞧得热闹的。
“难道不是吗?难道你们不是婢女所生的下贱种?!难道你真的以为,刀尊堂主,会爱惜你这个儿子?”北冥琥的语气渐渐上扬,
“你不过一位尊者泄欲之后的产物罢了,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,什么龙子龙孙了?赵满城,我希望你能看得清楚时势,而今,你是罪人!我是审判者!”
殿里渐地喧闹起来。
不少人在底下窃窃私语,或多或少,觉得这天傩的话说得有些太重、太伤人了。
饶是私底下几个与赵满城相交不错的,也都一个个叹着气,不知如何言语。
赵满城却不发怒,只是顿了许久,才说道:
“可是北冥琥,你怎地又不知道,家父这一生,只娶了我娘一人。”
“你又怎会知道,在我前去凤门秘境时候,我爹给了我十张尊者刀符。”
“他摸着我的头,说,‘满城,谁都不可以欺负你,你若是受了委屈,就继承爹的力量,揍他。’”
“我自幼被姐姐教导,便心善,性子懦,不敢在家里告状。”
“否则……你北冥琥,是长不大的啊……”
北冥琥大咧咧的笑了起来,夸张地抹着眼角泪水:
“你是会开玩笑的,那你快去告状,快去啊!我看看你爹能来帮你,还是那假尊者能来帮你!”
晴空。
赤红大峰之上,杀字堂外,渐有一飞舟降临。
虎傩抱着双臂,站在甲板上,那殿里的质问声,他一字不落地听去。
面具微微颤抖,代表着这虎性子的女人,彻底震怒。
陈远从痴呆中清醒片刻,眸中是流转的阴阳,和沉淀的岁月。
他看着站在大殿门口,像个犯人一样被审问的赵满城,轻声道:
“这不是我赵老弟么,谁又欺负他了,莫不是嫌命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