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还真是!”
执刑的千夫长,笑吟吟的走上前,陈远是易了容的,他自然认不出这是永安仙师,只是也有点礼貌但不多的,轻道:
“郎中可是有本事的,既懂医,又懂道法,这主簿前不久将自家两个狐媚子女儿送入了那牛家,害了全家人性命,要不是南街百姓状告到我这里,我也不会主动来此。”
“只是我修为浅薄,也不懂道术,看不出这主簿是人还是妖,这才带来询问郎中,你本事大,有能耐拿了那狐妖,定然也能辨出这老东西真身是何……”
陈远听着这话,淡淡扫了千夫长一眼,又看了看这一言不发,双目灰暗的老主簿,轻道:
“此人在职内,出过何岔子?”
千夫长一愣,他自是不知,却听着旁边一个衙役,大着胆子抱拳,道:
“医师,主簿大人他……在职内,仁善非常,账目未有一次错假,断案也更是尽责,唯有将两个女儿送入牛家一事,才是第一次过失……”
“此话有几分真假?”
陈远却不看衙役,只是把目光投到旁边的李屠户身上。
捉着刮骨刀的李屠户,手上血迹未干,轻点了点头。
陈远闭了闭眼,才对着那千夫长道:
“禀大人,这主簿是人,真身是人。”
千夫长眼睛微眯,扫了眼陈远,才抱了抱拳:
“既然郎中都发了话,那我自是信了,只是功不抵过,该受的罪,还是得受的。”
他带着三五衙役退走,却见那被五花大绑押送着的宁主簿,苍老的眼珠子,满是对陈远的感激。
陈远微微叹息一声,只是在他眼里,
却见着一只毛色浑厚的老狐狸,在对着自己作揖。
“蚀渊弄人心,不知者无罪……”
陈远低叹一声,才退回了医馆,抓了两钱药,吩咐着胡婉儿道:
“送去南街府衙,就说这主簿非妖,若那千夫长不信,就……表了我的身份吧。”
胡婉儿眼神微动,接过了药,忙忙告退。
…
夜里,秋意渐起。
那千夫长跟着胡婉儿来了医馆,进门便是跪拜:
“仙师在上,请恕小子先前不敬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