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远一把将黑匣丢过,毛蛋伸手接住,带着人往后退了两步。
“你是想说,现在还不是打开的时候?”陈远笑问。
毛蛋脸色红红,春桃小裙被秋风吹起了一角,她脑后两个羊角辫再晃了晃,忙不迭地点头。
“是嘞,是嘞!其实不是桃花败谢的时候,上仙若要拿走盒子……需得念儿主动给您!这…这都是黑瘦仙人安排的。”
毛蛋东一腔西一腔的话,陈远也琢磨不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。
如今,他倒对这黑匣不怎么感兴趣了,哪怕是小黑子所留。
有更重要的事,在等着他去做。
陈远笑着挥了挥手。
转过身,步子沉稳。
踩在秋风里,身影渐模糊。
似乎又是离别时候。
“师尊!”
娇呼从苏家正堂传来。
穿着朴素白衣,腰间配着把木剑的苏阿雅,拎着两个粗布包裹,快步走出。
她丢过一只给了毛蛋,另一只则挑在自己肩上。
她喊:
“师尊!前程凶险,徒儿想要伴您左右!”
陈远停下脚步,微侧过头,笑了:
“你不拖我后腿都是甚好的事,伴我左右如伴虎,此程凶险,且好生待在苏府吧,若有机会,还能再见。”
苏阿雅是个犟人。
她牵着矮她一截的毛蛋快步跟了上去。
“没有什么苏家了,这里只有师尊的弟子,还有一个红脸丫头。”
陈远愣在原地。
半晌没有说话。
苏家院里那棵桃树。
败谢的桃树。
如今又长出了朵桃花,在秋风里。
但很快,它又被秋风吹落,洋洋洒洒,飘飘徐徐。
落在陈远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