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至门前,刚要推门,就透过玻璃看到陈嘉源带着陈梓萱站在门外,一脸的得意表情,手中摇晃着一张卡,对着何靖峰的母亲说道:“您就收下吧,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。”
伯母情绪激动的冲上前去,被陈泽城和郑浩天紧紧拉着,林海一和师父则挡在了她的面前。
林海一愤怒道:“师叔这是要做什么?现在靖峰还躺在重症监护室,没有度过危险期。伯母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,师叔恐怕担不起!”
陈嘉源摆摆手,笑道:“我好心好意来探望,就算见不到人,这点补偿总可以收下吧。乔鑫楠我已经训斥过了,你们也知道,他身份特殊,轻易罚不得。不然我肯定就处置之后将他带来给靖峰母亲赔罪了。”
陈智轩见陈嘉源说得云淡风轻,气急之下道:“靖峰的医药费无需你挂心,往后的日子也不要带着你的人来探视。你们不出现,就是对靖峰家人最好的补偿!请回吧!”
陈嘉源低头笑笑,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,继续不顾众人的情绪说道:“怎么,智轩你心里对我有气啊!靖峰伤了、依凡退社、你当众服软,肯定哪一件都让你心痛万分。但是,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,谁让你们咬着我不放,非逼我出手呢!”
依凡在门内听着陈嘉源嘲讽的话语,一字一句都如尖刀般划刻在她的心上,她多想冲出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,但想着师兄已经躺在这里,不能再有其他人重蹈覆辙,便一点点将自己的理智拉了回来。
她透过玻璃,一眼看到来时那名骂林师兄的护士正巧路过,便猛地拉开门,朝她一招手,喊道:“护士小姐,八床这边皮试时间到了,麻烦您来看一下。”
小护士经过时原本听到了陈嘉源在病房门口叽叽喳喳说个没完,又见靖峰母亲被他激怒,哭泣起来,便有些动气,本欲上前说上几句,可想到这是人家家事,便没有理会。没成想重症室里恰巧有人呼唤,便给了她一个机会,于是,她几乎闻声立即调转过来,直奔陈嘉源而去。
她皱着眉头站在陈嘉源面前还不及他肩膀高,气势倒是足足的,朝着他劈头盖脸道:“你这人怎么回事!我刚才也听见了,你这边的人将人打成了重伤,还言语刺激病人家属,有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吗?这是医院,看清楚重症监护室的牌子了吗?你站哪嚷嚷不行,在这边打扰到里面病人休息怎么办!收起的你破卡,要是真有诚意,直接下楼缴费处把钱交了去,在这耀武扬威什么啊!打了人赔偿那是天经地义,你别一副施舍人家的模样。闪开,没听见八号床叫我么。在我出来前你立马走人,再在门外闹腾,我就通知保安了!”小护士说完颇有气势的一扭头,转身就进了屋。
陈嘉源被她骂得狗血淋头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咬牙切齿的指着门喊道:“这是什么素质!”
林海一见他气到手抖,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一半,轻声说了句:“这名护士可是这楼层公认的模范,极其遵守医院的各项规定,师叔您还是请回吧,她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人,一会儿真的叫来了保安,那可就难堪了!”
陈嘉源愤然甩手,咬牙道:“那就盼着靖峰快点好起来吧。”说完脸色一沉,朝着病房里走出的林依凡深望了一眼,狠狠点了点头,又向陈梓萱使了个眼色,便愤愤离去了。
依凡望着陈嘉源和陈梓萱消失在走廊尽头,心中很是解气,回身看向众人,见伯母跌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,并没有察觉到她从屋里走出,其他人则都悄然起身,围着她走向走廊深处,这样才好不被伯母发现。
林海一朝她一扬脸,笑道:“行啊,这招借刀杀人用的恰当好处!”
依凡狠狠白了他一眼说:“会不会说话,我这叫借力打力,什么借刀杀人。师叔才是借刀杀人,借的乔鑫楠的手,伤的师兄的人。”
“对对对,我这用词不当……里面怎么样啊?”
“血压、心跳都正常,别的我也不懂怎么看。师兄还是没醒,师姐太憔悴了……”
陈智轩见她有些消沉,便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,安慰道:“只是在重症室观察,这两日若没有特殊情况,很快就能转回普通病房了。”
“嗯。”依凡轻点了一下头,心还是悬着放不下。
这时,那名敢说敢做的小护士走了出来,经过几人身边时,朝依凡道:“你是八床的家属吧,特例准许你进去陪护,你家老太太岁数太大了,多个人,多个帮手。”
依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但见小护士生了疑,忙答应道:“好!好!谢谢你!”心想这必是八床的老人家有心帮她。
林海一见小护士竟有两副面孔,对依凡客客气气,还准许特例,惊得眼睛都要瞪出眼眶,刚说了句: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