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稚衣这才点点头,送着元策出去。
元策一走,姜稚衣便往内室走,月灯端着茶水过来送去姜稚衣手边提神,又含笑低声道:“今儿总算顺心了。”
“夫人瞧见没,刚才她的表情都快哭了。”
“夫人不用跟她一起管家了。”
姜稚衣其实对这事也没什么开心的,郑容锦想做元策的侧室也没错,毕竟她从小都觉得自己将来会是元策的侧室。
姜稚衣只低声道:“这事也没到高兴的时候,老太太那头不松口,非要强塞进来,或许夫君最后也没法子的。”
“毕竟老太太还是国公夫人,又长辈孝道大于天,夫君在朝为官,总要忌讳。”
月灯听到这里脸顿时垮下来:“我瞧着老太太像真喜欢那表姑娘的厉害,要真塞进来了,姑娘跟她一起管家的话,那怎么办?”
姜稚衣抿了口茶水,只静静道:“我不会与她一起管家的。”
“无论什么法子。”
“这是我底线。”
这头静思堂内的下人一大早看到元策过来,微微吃惊了一下,连忙迎过去:“世子爷来了。”
“老奴这就去传话。”
元策面色冷清,根本不等传话,只撩了袍子走进去,看着端坐在上位上的元老太太,一鞠身便道:“孙儿如今已娶妻,还请祖母往后别操心孙儿宅院里的事。”
“孙儿也从没要纳郑容锦的意思。”
元老太太一听元策这话,坐直身看向元策:“你往后后院里总要有人,让你纳了容锦怎么了?”
“她细心大度,知根知底,对你更是真心,还讨我喜欢,绝不是那些只知争风吃醋的女子。”
“这样的女子在你后院还不好?”
元策淡淡看了元老太太一眼:“孙儿如今已有妻子,更从未想过再纳别的女人。”
“往后孙儿与稚衣定然会在祖母跟前孝顺伺候。”
”更何况我从来未喜欢过郑容锦。“
元老太太一听这话便沉眉指着元策:“你喜欢也罢,不喜欢也罢。”
“这些年陪在我身边的也只有容锦。”
“你父亲走的早,你又从小去了军营,要不是容锦陪着我解闷,让我舒心,在我病床前昼夜伺候,我这老婆子能不能活到今日还难说。”
“不是容锦偏要嫁给你,是我离不开容锦。”
“我不插手你们夫妻的事,让你娶容锦为侧室怎么了?”
“她既能留在国公府陪我,又能为稚衣分担管家锁事,有什么不好的?”
说罢元老太太一声冷哼:“我不管你喜不喜欢,你只纳她,再给她个孩子将来傍身,别亏待了她就是。”
“容锦自小就是个懂事的,也会察言观色,不会给你添麻烦。”
元策脸色一冷,皱眉看向元老太太:“稚衣也一样懂照顾人,事事能讨您喜欢。”
“只要您对她好些,她也能如郑容锦那般对您。”
说着元策又看元老太太一眼:“再说您要真喜欢郑容锦,就早点将她嫁出去,免得后头没人要。”
“我更不可能娶她。”
元老太太一顿,瞪向元策,正要开口,却听元策又道:“还有今早稚衣身子不大好,是我叫了她不来的,祖母别为难她。”
“她是我求来的妻,祖母为难她亦是为难我。”
“还请祖母成全。”
说罢元策又一躬身,抱礼退了出去。
元老太太看着元策出去的背影,气的不住拍手边的扶手。
这时候郑容锦从旁边的屏风里走出来,一脸泪的扑去元老太太的怀里:“容锦让老太太为难了,元哥哥既不喜欢我,老太太也别管我了。”
“我本是孤苦无依的,唯有老太太对我好,我再没想过嫁人的,明日我就收拾了东西做姑子去,日日为老太太颂经祈福,也报了老太太的恩。”
元老太太一听这话就心疼的不行,拍着郑容锦的后背低声道:“我哪能舍得你去做姑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