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上马车回了建安侯府,门口的小厮见到姜稚衣一个人被侍女从马车上扶下来还有些吃惊,连忙叫人去二房传话。
姜稚衣叫住他,客气笑道:“我给父亲帖子的,你不必传话,我直接去书房找父亲。”
姜稚衣说话和气,从前是三姑娘,现在又是元国公府的世子夫人,身份不可同日而语,连忙听话的点头。
姜稚衣一路往听竹居去,路上的丫头见着她,都站在一边恭敬的低头。
只是姜稚衣走到一半步子又一顿,略一思量又转身先往姜老太太的慈寿堂去。
慈寿堂内,姜老太太看见姜稚衣过来还有些诧异:“你怎么现在来了?”
姜稚衣红了眼眶,叫丫头将带来的血燕和台君山银针茶送给姜老太太身边的婆子,又坐去姜老太太的身边细声道:“想起祖母来瞧瞧。”
又问:“祖母近些日子身子可好?入暑了怕是胃口不好,我在血燕里夹了个开胃解暑的药膳方子,熬着血燕吃,祖母得空了也试试。”
姜老太太看向姜稚衣送来的东西,心里头倒是暖了下,紧握着姜稚衣的手:“来看我哪需带东西来,你记挂着我就好了。”
又看姜稚衣眼眶通红,眼角带泪,又皱眉问:“你这时候来,可是在元国公府受委屈了?”
姜稚衣拿帕点了泪,摇摇头道:“在元国公府一切都好的。”
“只是今日出了些事,元国公府的老太太本要我管家的,可来了桩糟心事,元老太太对我有微词,恐怕已不打算让我管家了,我不得已才来的。”
“这事全是无妄之灾,我本知自己是不受待见的,怪不得旁人。”
说着她站起来对着姜老太太道:“孙女现在要去书房找父亲商量了,只是记挂着祖母先来拜见,后头要得了空再来看祖母。”
说罢姜稚衣就带着丫头走了。
姜老太太看着姜稚衣的背影,又想她那一番话,哪里是没事的样子。
想到元老太太居然打算让姜稚衣管家,那便完全是说得上话的当家主母了,往后对侯府更有益处。
这可不是小事。
见着姜稚衣背影消失在门口,她略一思索,叫人准备下,打算去姜荣生书房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。
这头姜稚衣一出去就擦了泪,目色冷静的才往听竹居去。
听竹居门口的小厮见着姜稚衣来了,忙道:“三姑娘来了,老爷正等着您呢。”
姜稚衣点点头,让月灯和其他丫头在外头等着,自己独自一人走了进去。
站在屋内的姜荣生见到姜稚衣进来,一转身便皱着眉问:“有要紧的事?”
姜稚衣便直截了当的从袖口里将信拿出来放到姜荣生手上:“父亲瞧瞧,可认得这字?”
看着姜荣生将信拿过去,姜稚衣看着父亲的神色又道:“今日我在裕阳的舅舅忽然来找我,拿出这些信来,说是建安侯府的夫人和公子给他们写的,写了许多封信,叫他们上京来,说来了京城就能讨到好处。”
“还说是建安侯府的公子去接的他们。”
“父亲该明白我舅舅的脾性,之前要不是他要将我卖给老员外,我也不会过来投靠。”
“只是他们远在裕阳,如何得知我在京城的事。”
“我觉得有些蹊跷,这才过来问父亲。”
姜稚衣心里已八九不离十的猜到那字迹是文氏和姜彦礼的了,但她也不能确定,怕文氏找人代手,这么一说,里外怪不到她头上诬陷。
姜荣生低低看着手上的信,他与文氏夫妻这么多载,如何认不出这字迹,但更让他气结的是信上的内容。
他看完气的吹胡须,直道:“这个愚妇,是嫌家里还不够不安生是不是!”
姜稚衣看着姜荣生的神色,她上前一步继续低声道:“这事原我也能解决的,不该来找父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