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又觉得姜稚衣在吓唬他,粗声粗气道:“不要你管这么多,你今天说个准话。”
“你帮,还是不帮。”
“你要是不帮,我们现在就去元公公府老太太那儿去闹了。”
姜稚衣听罢看了白富春一眼,随即侧头对着月灯道:“月灯,将门打开。”
说着她又看向白富春,声音依旧很淡:“我刚才的话已说的很清楚了。”
“我不在乎世子夫人的位置,我更不在乎你们去闹。”
“总归能让你们一无所有就是。”
“更况且我还是圣上赐婚,没那么轻易被休。”
“倒是有可能元国公府不耐烦你们闹事,直接处置了你们。”
说着姜稚衣的声音又低低传来:“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句,让你们来京城的人,得知你们没用后,你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。”
“京城的花销可不比裕阳。”
“你们卖了宅院的那些银子,恐怕在京城里撑不过一个月,别到时候什么都没了。”
“那个时候可没人帮你们。”
姜稚衣的话不轻不重,却听得在场的人心里直发愣。
敞开的推门外刺眼的光线照射进来,外头一个丫头没有,都被月灯叫去了后院子里待着,就怕到时候这一家子做出什么事情来,有损夫人的脸面。
光线刺眼,却也明晃晃的照射在姜稚衣的身上。
她静静端坐在小桌一旁,面色安静,仿佛根本不怕他们去大闹。
白富春虽才刚来京城,但也知道京城贵人多,很多贵人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。
再说他也没想到姜稚衣居然能这么淡定。
他们刚开始来的时候本来想的是,姜稚衣见到他们肯定六神无主,为了保全她世子夫人的位置,定然什么都答应他们。
况且带他们来的那个人也是这么给他们说的。
可现在看姜稚衣居然半点儿不慌,还说什么不在乎世子夫人的位置。
这鬼话他不信。
但是他知道姜稚衣是皇帝赐婚,元国公府的为了维持体面,说不定真会悄无声息的做掉他们。
这对元国公府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。
白富春调整好情绪,看向姜稚衣:“要是我说了,你答应给我们刚才的好处么?”
姜稚衣没直接应下,只是让月灯合上推门又看着白富春:“看你对我说什么了。”
白富春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。
他看着姜稚衣:“四个多月前,我们在裕阳收到了一封信,说你现在投靠去了建安侯府,让我们去侯府找你。”
“我觉得这事匪夷所思就没管。”
“哪想隔了一月又寄信来,说你日子富贵,让我们来找你。”
“我觉得有蹊跷,就留着信,但是又觉得不可思议,也依旧没管。”
“后头不知道谁又寄了两封,非得要我们上京。”
“一月多前,我们在裕阳突然又收到了一封信,那封信上说你被圣上赐婚,马上要嫁给元国公府世子了,让我们去投靠你。”
“我觉得这事根本不可能,依旧放着信没管。”
“结果半月前就来了位俊秀的年轻公子,说要带我们上京找你。”
“还说他就是建安侯府的人,为了让我们信他,还给了我好几块整银。”
“我看他一身富贵,身后跟着好几个仆从,还讲了你母亲和建安侯府二老爷的事,并且将你的八字和画像都拿来给我看,我这才信了他。”
“他说你嫁给了元国公府世子,只要我们去投靠了什么都有,还让我们卖了宅子,直接去京城住大房子。”
“所以晚上我们一合计,觉得他该是没理由骗我们的,况且还给了我们那么多银子,决定还是去京城看看。”
“宅子我们不想卖的,结果那人直接给我们两倍的价钱买,还说银子在手上,到时候回来重新买一处也买的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