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稚衣听着元策这话,生涩的伸手环在元策的腰间,轻轻嗯了一声。
其实是再不能再耽误了的,外头的随从在帘子外头小声说了句时辰,意思是不早了。
元策这才不舍的又在姜稚衣的额头上吻了一下,才叫丫头来穿衣梳洗。
元策走到廊下时,见着已等着来给姜稚衣问安的林锦欢,看她一脸柔弱的给自己福礼,微微皱了眉,大步出去。
元策走后,姜稚衣才吃力的撑身起来。
这些日子她的身子上的酸痛就没好过。
月灯进来姜稚衣的身边,看着姜稚衣眼角眉梢的红晕与媚色,还有那眼底的疲惫与眼里的湿润,她贴身伺候姜稚衣,自然知道世子爷当真没克制的。
其实姜稚衣的身子自从前淋雪后就一直没那么好了,哪里经得住这样折腾。
她红着眼过来扶着姜稚衣起来,一边给她穿衣一边小声道:“夫人要不劝劝世子爷,您一早还要去老太太那儿呆一上午,身子受不了的。”
姜稚衣浑身疲惫不想说话,这会儿软绵绵懒洋洋的低声道:“这一月过后再说吧。”
月灯便不再多说,认真为姜稚衣穿衣。
这时候王嬷嬷才进来说林朝欢在外头等着问安。
姜稚衣嗯了一声,收拾妥当了才出去。
林朝欢已被丫头叫去了前厅,恭恭敬敬的站着问安,倒是十分谦卑。
姜稚衣想着,她第一回来这儿问安,自己总也该赏赐两件东西的。
便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镯子叫丫头给她,又低声道:“往后你只好生侍奉世子爷便是,只要你安分守己,没有害人的心思,我也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朝欢连忙感激的收下,对着姜稚衣躬身道:“妾一定记得世子夫人的话,绝不给世子夫人添乱的。”
其实林朝欢心里真真是有两分感激姜稚衣的。
旁的人不知道,但她自己是最清楚了。
元策正眼都没看过她一眼,过来元国公府更是没想着带着她来。
要不是郡主娘娘想着她,估计是想让她一个人呆在侯府那院子老死了。
昨天过来的时候本是忐忑的,她想着世子爷不喜自己,自己在世子夫人眼里随便揉捏也没人在意,她却没想世子夫人这么温和。
也是,从前在侯府里的三姑娘性子也温和的不行。
她曾经远远的看过一眼,在夜色里聘婷温柔,一举一动十分雅丽,眼里看人总带一份笑意。
林朝欢想着,眼里愈发恭敬。
姜稚衣看着林朝欢这般姿态,至少在现在看来觉得面前的林朝欢是十分听话的,她这会儿还要去元老太太那儿去,也耽搁不了多久,便叫她先退下。
再稍微收拾下才往元老太太那儿去。
走在半路的时候,竟半路上正撞见郑容锦过来。
只见郑容锦一脸笑意,亲热的过来挽住姜稚衣的手:“没想碰见表嫂了,真真凑巧。”
姜稚衣笑了下:“确实是巧的。”
路上郑容锦又问:“我听说昨儿郡主娘娘将元哥哥身边的侍妾带来了,表嫂可不开心?”
姜稚衣步子稍顿了一下,看向郑容淡笑:“没什么不开心的,在我嫁给夫君之前她已是夫君的侍妾,现在夫君不在侯府住了,也是该接回来。”
郑容锦笑:“表嫂心怀大方,难怪元哥哥喜欢表嫂。”
后头连着大半月早早在元老太太那儿呆到中午才回来,下午歇一会儿又开始看账目。
账目琐碎又繁复,一本本密密麻麻,姜稚衣看的头痛。
但看账目也有好处,让她知道了府里的基本开支,让她以后也知晓怎么分配。
大头都在元老太太自己头上。
元老太太平日里吃的补药补品开支不少,且元老太太极讲体面,衣食住行都是用的上上的好的东西。
二房和三房屋子里的开支倒好,除了中公每月拨过去的月钱和一应吃穿用度,还有每月的首饰,和对外打点的,还有泽三爷的用药,其余的没什么开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