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何时讨过女人欢心,为什么她就这么难伺候。
元策眼色低沉,怀里的人从没放弃过挣扎,他感觉到胸膛上的湿润,是她温热脸颊贴上来带来的湿意。
那湿润分明是润热的,却渐渐将元策的心润冷。
他低头无声的看着她,手指渐渐松开。
元策起身,不发一言的离开。
身上束缚的力道忽然消失不见,姜稚衣还没有反应过来,又听见帘子外有脚步声,伴随着微弱的烛光,接着又是脚步离去的声音。
接着就再没声音了。
那应该是丫头进来点烛火的动静。
姜稚衣怔怔看着略微有些狼藉的床铺,有些失神的愣了许久,又才闭着眼睛埋头在枕头间。
元策的日子的同样不好过,他本就是不屑克制的人,更不屑克制女人,现在倒像是要为姜稚衣守身如玉了般,脑子里全是她,任何女人都入不了眼了。
身边其他交好的世家子弟,唯有他还没开过荤,如今回京到处都是红粉佳人,偏偏碰上个冷清的。
他这年纪还没真正碰过女人,他都羞于承认。
坐在床榻上,看着依然不消停的下身,元策冷色冷的结冰,一闭眼又是姜稚衣刚才泪眼婆娑的模样,病中的人格外纤弱了些,每一寸都楚楚动人。
恨不得能一口吞吃入腹。
可他却克制自己不多碰触她一分。
元策想到动情处,手指已握上去,压抑的喘息一声。
这种事他也做的很少,二十之前一直在军营没空想,现在又觉自己真真是狼狈到极致。
忽又想到他章元衡何德何能能得姜稚衣喜欢,一想到章元衡将来可能会将姜稚衣揽进怀里,顿时又什么兴致都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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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第二日的时候,这日本是休沐,元策头一天还特意同皇帝告了假,就是为了陪姜稚衣。
昨夜的不愉快叫他心情烦闷,冷眼听着随从来说姜稚衣咳的更厉害些了,连早膳都没怎么吃时,又唰的起身。
走到一半他顿住,脸色阴沉的冷下来。
她一心要嫁给章元衡,他又这么上赶着做什么。
现在的他,和当初的章元衡又有什么区别,都被她搅的心猿意马。
元策打定主意不再见她,估计去了因着昨夜的事也不会给他好脸色,他何必巴巴的跑过去。
结果才坐了一会儿,随从又来说姜稚衣要走,元策气的咬牙,掀了帘子就走出去。
到了院子,就正见着姜稚衣唇边捂着帕子咳嗽,脸色苍白,眼底还带有隐隐的红色。
他不由往她脖子上看去,她身上的衣裳穿的规整,那身烟翠色的对襟小袄,半高领子将她脖子遮的严严实实的。
旁边的月灯正站着给她系斗篷带子,俨然是要走的样子。
再见她站在檐下伸手接雪,不由冷冷的走过去,站在庭院里看她:“病没好就走?”
“我不是说了明早送你么。”
姜稚衣早见着元策来了,她也正等着他的。
她咳了两声,晕沉沉的没有精神,连眼眸都有气无力。
声音因咳的多了沙哑了些,依旧温和细碎:“这些天劳烦二堂兄了,稚衣不敢再打扰下去,再扰二堂兄清净了。”
元策凤眸里的冷色几乎快比这雪还冷。
眸色深深中的情绪几乎快克制不下。
两人目光对视,一人冷的透骨,一人依旧温和柔弱。
元策因站在廊外,身上已积了许多雪,他只一身玄黑圆领袍,身上连件裘衣也没披上,白雪落了满发和满肩。
他冷淡看着他不说话,眼底已酝酿着怒气。
姜稚衣沉默的从手边撑开伞遮到元策的头上,又轻轻开口:“二堂兄别多想,我心里仍记着二堂兄的恩情。”
“也没有要与二堂兄置气的意思。”
“临着婚期快到,我与章公子的事,总要早早回去解决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