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容锦怔怔看着元策渐渐消失的背影,心里的失落早已填满。
今日席上表哥始终未看过她一眼,她就这么不讨喜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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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策回了建安侯府时身上一身的雪,鸣鹤等在观松居的,见着元策回来就将手上的信交到元策手上:“信阳来的。”
“与二皇子有联系。”
元策接过来,站在廊下看信。
看罢他一挑眉,将信扔在灯笼烛火中,只淡淡道:“让他先留在信阳,等我消息。”
说罢一转身进屋子,就见着了桌上放着的几个盒子,视线再一转,下头还放着他早上递过去的琉璃灯。
脸色唰一下阴沉下来。
寻梅走到元策的面前,小声道:“临春院的丫头将东西还回来时说,三姑娘说领了二爷的心意,但太贵重了,改天再来赔罪。”
元策今日本想早些回来去姜稚衣那儿瞧瞧人喜不喜欢,奈何今日有事回的晚了些,没去她那儿打搅她,想着明早见见人,问问她斗篷暖不暖。
她竟这般不承他好意。
还有什么可说的,人家是明晃晃的拒绝与他的任何干系,一心等着嫁进伯爵府了。
元策沉着脸,侧头又看向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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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稚衣从梦境里惊醒时,后背生了一层冷汗。
她坐起来,眼神茫然的看着紧闭的床帐,外头依稀还有晃动的烛火。
周遭的一切也很安静。
姜稚衣抚着额头微微喘息,长发从后背落下来,胸膛内的心跳声依旧跳的很快。
她疲惫的闭上眼睛,梦里那个男人炙热的手掌仿佛又游离在她的身上。
她被他紧紧按在床榻上,他的胸膛紧贴上她的,她张着唇,任由他的唇舌在自己口中翻搅,喉咙里发出连她自己都陌生的声音。
暧昧的水声与炙热的呼吸似乎又响在耳边,她额上出了冷汗,看着叠在面前的锦被出神。
又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衣领子,一丝不苟,并没有如梦中那样被一只轻佻的手挑开。
她吐出一口气,手指按在仍旧不安的胸口处,抚平里头的跳动。
早上月灯进来叫姜稚衣时,却见姜稚衣早已醒了,一掀开帘子就见人坐在里头出神。
月灯吃惊了一下:“姑娘什么时候醒的?今儿又不用去二院问安,我还说姑娘还没醒的话就再多睡会儿。”
姜稚衣起身坐在床沿上,抬头看向紧闭的花窗:“外头雪大么?”
月灯点点头:“今儿的雪比昨日还大些,等天亮了姑娘出去瞧瞧雪景,定然好看。”
姜稚衣起身配合着月灯穿衣,声音很轻:“等去了老太太那儿出来再说吧。”
月灯嗯了一声,跟着去了梳洗房梳洗。
温热的湿帕盖在脸上,姜稚衣稍微有些恍惚的神情才好转了些。
早上不用去问安,一切事情都慢条斯理,懒洋洋的。
许是她昨夜没睡好的缘故,一身倦怠没什么精神,坐在铜镜前让月灯梳头,也时不时出神。
月灯拿起银簪插入鬓发中时,外头的禾夏又忙掀帘进来:“姑娘,元二爷来了。”
姜稚衣瞟了眼窗外,外头还是黑的,心里思量一下,要不说她还在入睡糊弄过去。
这时候她不想见人,况且她大抵也猜着元策来是为什么了。
只是她还没开口,帘子又被人从外头掀开,将温暖的屋内带进一股冷气进来,不是元策又是谁。
只见他肩膀落着雪色,紫衣金銙,高大修长的身子将本就不大的地方,显得略微拥挤了些。
又见他黑眸冷淡,一只手上拿着昨天姜稚衣还回去的盒子,另一只手按在剑炳上,张扬又冷清的凤眼只看了姜稚衣一眼,就直接过去将手上东西放到桌上,又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,沉沉的目光就看向坐在镜前的姜稚衣。
却始终没开口说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