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伺候将军的都知道将军的脾气,曾经也有丫头乘着将军喝醉爬床,可下一秒就被将军直接从床上踢到了床底下几米远,内脏脾肺都破了,吐了两天的血,最后一裹草席扔去乱葬岗。
她暗暗庆幸着刚才自己跑的快,不然估计也要没命了。
元策在水里待了很久,直到冒着白气的热水渐渐变凉,他才长腿一迈,拉过氅衣披在身上走了出去。
丫头知道他要过来睡早已打理好了床铺,炭火也已经生好。
元策睡在榻上,身上的那股火气依旧也没有消停。
眼睛一闭就是刚才姜稚衣唇畔里香甜的味道,和她微微发肿的唇畔。
一旦想起来便止不住,元策恼怒的坐起来,看了一眼白裤,他咬着牙又往浴房去,叫丫头直接送冷水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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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策一夜辗转难眠,姜稚衣却一觉睡到天亮。
她醒来的时候见着外头光线照进来,惊的一下子从床榻上撑了起来。
这还是她这些年来头一回睡至天亮,连她自己都有些错愕,失神的看着不远处,脑中还有些空白。
她本来还想早上去与元策说一大早回去的,这会儿元策应该是上朝去了,那她什么时候回去。
她坐在床沿上想要起身,却见元策这时候忽然从屏风后头走进来,她微一茫然,抬起头看向进来的元策,张开口就问:“二堂兄没进宫吗?”
元策见着姜稚衣只穿了单衣坐在床边,一头乌发披泄在白衣上,发梢处落至了床榻上,有几缕落到了她的眼前。
一张小脸儿微微有些苍白,光色流转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,不由又将视线扫过她红艳的唇畔。
看着她茫然看来的眼神,元策皱眉有些不悦的走过去:“这么坐起来不冷?”
姜稚衣也觉得这般只穿了里衣露在元策面前有些不好,她身上有些僵硬,重新回了床榻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好,又转头看向元策:“二堂兄能不能先出去,我穿好衣裳再出来?”
元策挑眉:“我自己的屋子我还不能待着?”
姜稚衣一怔,不理会他这些不讲道理的话:“我穿好衣裳出去后,就不会呆在这里了。”
元策看姜稚衣现在瞧着倒像是有些力气,说话的声儿也比昨日大了些,没有昨日那般虚弱。
他看着裹的跟粽子似的姜稚衣有些不悦的皱眉:“我对你没兴致。”
姜稚衣一哑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又问:“二堂兄什么时候送我回去?”
这句话元策已听了好几遍,她难道就这么不想呆在他这里。
他脸一沉:“用完饭喝了药再说。”
姜稚衣听了他这话,也知道不能再问了。
姜稚衣起身时,想让元策先出去,可他就歪在罗汉椅上不动,眼神往她身上看过来,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。
姜稚衣想着这里是元策的地方,且他脾气不好,两人之间也没什么交情,也就不开口再多说什么,只想赶快收拾好,免得又得他一番冷嘲热讽。
她叫丫头将她的衣裳拿来,又强作镇定的起身,走过元策的面前,去了屏风后面。
元策的眼神始终跟随在姜稚衣的身上,幽深的凤目里带着沉沉暗色,那月白里衣下玲珑有致的身子隐隐可见。
丫头跟在姜稚衣的身后要给她穿衣,姜稚衣这才发现丫头手上拿着另一身衣裳,不由问:“我昨日的衣裳呢?”
那丫头一愣,低声道:“奴婢看衣裳沾血脏了,将军又叫人拿了一身新的来,就拿了这件。”
那衣裳袖子里还放着她沾着朱砂的手帕,要被人发现了,后果严重。
再有她回去时换了一身衣裳,难免不引人猜想,还穿着昨日衣裳,便表示元策也没怎么照顾她,两人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