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姜稚衣泪盈盈磕头:“还请老太太为稚衣做主。”
她又抬头看向姜老太太:“稚衣如今也是侯府的三姑娘,若是以妾嫁给伯爵府去,也影响四姑娘五姑娘嫁人。”
“稚衣从没想过要嫁多高的门第,只是侯府的姑娘嫁给伯爵府的为妾,难免要有人议论的。”
姜老太太万没想到文氏竟然还背着做出这般事情,气的她一拍桌子,气的不行,文氏当真是无法无天了。
伯爵府的门第比起侯府还低,况且拿的出手的也只有一个章二郎。
即便侯府的庶姑娘嫁给他为妻,也算不得高嫁,门当户对也说的过去。
若是给伯爵府的当妾,不就是自降身份,向外头说侯府姑娘嫁不出去么,四姑娘五姑娘往后说亲也定然要拿这遭事情说事。
况且外头现在还议论二房的苛待庶女,姜荣生因着这件事本已降职,这事再传出去,那便什么脸面都没了。
看向跪在地上的姜稚衣,皱着眉低声道:“这事你且放心,我明日就下帖子送去伯爵府去,邀章夫人过来说事,你且等着。”
“定然要讨个公道,他们若当真不愿娶,侯府姑娘也不是嫁不出去。”
姜稚衣便磕头下去:“稚衣谢谢老太太做主。”
姜老太太弯腰扶姜稚衣起来,看着她的脸道:“你嫡母对你着实过分了些,这些我都明白,不会委屈了你的,放心吧。”
姜稚衣便听话的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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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姜老太太那儿回了临春院,禾夏和燕儿就围过来问姜稚衣的身子。
姜稚衣瞧着她们发红的眼眶不似假的,含了笑叫他们不必担心就是。
屋内的确比不上在庄子里暖,统共三个炭盆,都烧满了,屋子里也依旧带了一丝丝的冷气。
姜稚衣不过是强撑着这一趟应付,头已疼的厉害,过去床榻上便睡了。
月灯推了推了姜稚衣:“姑娘还没用饭呢。”
姜稚衣摇头:“吃不下。”
她整个身子埋在锦被中,闭着眼道:“待会等父亲回来了,再叫我起来吧。”
月灯看着姜稚衣的背影:“姑娘身子现在成了这样,还起来做什么?”
姜稚衣又是一阵轻咳,沙哑道:“我回来了总该去父亲那里问候一趟,总不能回来了便不说一声,父亲该想多了。”
月灯便不问了,转头让禾夏把炭盆端到床榻边,让她在旁边守着,自己又去外头去煎药。
第二日姜稚衣咳的没好,或许是她昨日出来吹了冷风的原因。
父亲一大早竟来看她,让随从送来好些补身补气血的补品,又坐在姜稚衣床头旁的凳子上看着躺在床榻上一脸苍白的姜稚衣,眼含无奈的低低道:“我知道自你进府,你嫡母就总是苛待你,你也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你嫡母不好。”
“昨晚上老太太也叫了我过去,知道了你让老太太替你做主的事,我对你也是愧疚的。”
“我若是多问几句,也不至于此。”
说着姜荣生看着姜稚衣:“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嫁去伯爵府为妾的,我也和老太太说明了,侯府姑娘不受这委屈,等伯爵府的过来,尽量将这桩亲事谈成。”
“若是谈不成也罢了,便当这门亲事不作数。”
“年后不久反正也是春闱,等放了榜,我再给你挑挑有前程的进士,不会再委屈了你的。”
姜稚衣红了眼眶落泪:“其实全是女儿的不好,是女儿做的还不够,没让嫡母喜欢,反叫父亲难做了。”
“女儿也不想的。”
“也请父亲别再为女儿的事与嫡母生了间隙。”
姜荣生觉得这个女儿着实懂事,比起姜昭昭来,懂事了不知多少。
这些天姜昭昭从落水醒来便是大哭大叫的说姜稚衣推她,哭着要他做主。
这事一想便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