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念……”
岑禧念立刻大声地呵斥一句,“你别说话了!你说话血会流得更快的。”
“你现在,总该相信我说的吧……”
白浩然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。
“不是……我要阻止你……”
半个小时后,岑禧念指尖的鲜血凝固成了一片干涸的暗红。
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麻利地处理,止血包扎后,白浩然就没什么生命危险了。
岑禧念这才上前看他。
使用药物的效果令白浩然精神倦怠,但他还是冲着岑禧念勉强地笑笑,“我没事,小伤养养就好了。”
小伤……
岑禧念几乎是跌坐在椅子上,感到一阵失重。
也不晓得是警告还是偏差,可但凡白浩然的伤口再歪一点点,兴许等不到来医院就流干血了。
“师兄……”
岑禧念含糊叫他,声线有点抖。
这一刻什么疑虑都烟消云散,岑禧念的心中只有满满的悲怆。
周见辞死的时候她无能为力,差点白浩然又要死在眼前。
仿佛又回到幼时无依无靠的境地中,难道她就是个煞星吗?身边的人注定最后都要离开?
“我没事,我没事。”
白浩然一边安慰她,一边庆幸于这次连他都不清楚的行动。
不管是警告还是什么,至少她的心防动摇了。
到底是一起长大的,岑禧念对他的亲情还是很深的。
“……阿念,我可能要在医院住一阵子,这阵子能不能拜托你照顾我?”
白浩然抓紧机会提要求。
岑禧念这下没有理由再拒绝了。
就是白浩然不提她也要来的,“好,师兄,我答应你。”
白浩然终于放心地睡过去。
病房里静悄悄的,似乎点滴的声音都能听到。
岑禧念跟江晚宁打了招呼,编辑的另一条文字犹豫了下,还是没有发送出去。
正支颐着也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刻,病房门却被很粗暴地推开。
岑禧念吓一跳,见到来人是谁,不由得蹙眉,“靳舟望,这是医院,你小声一点。”
靳舟望先是瞥了她一眼,最后目光冷淡地转向病床上的白浩然。
白浩然自然也醒了,微微笑和男人对视,“靳总是来探望的吗?不劳靳总担心。”
靳舟望翘起一边的嘴角,看上去是个十足讽刺的表情,“白总是落魄到护工都请不起了吗?”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我可以资助白总。”
白浩然从容不迫地说:“那倒不至于,有阿念照顾我就够了。”
靳舟望说:“你跟我出来。”
岑禧念仍然皱着眉,接着被靳舟望直接拉了出去。
“……靳舟望,你干什么?”
走到走廊最头上的楼梯间里,岑禧念忍无可忍,想把手腕抽出来。
然而她刚有挣扎的动作,靳舟望就攥得更紧,紧得骨头缝都在噼里啪啦作响似的。
最后靳舟望砰地一声把周念按在墙面上。
楼道里的感应随之亮起。
尽管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,岑禧念还是浑身涌起一股不自在感,“靳舟望,你有话能好好说吗?”
她想先把男人推开,而靳舟望的举动则是,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岑禧念的嘴唇。
湿润的,带了一点烟草气息的吻。
感应灯又灭了下来。
一片黑暗中,润泽的水声在楼道里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