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护冷着心肠,把话说得格外绝情。
凉亭外,温瑾昀停下脚步,背对着裴护,神色清明地缓缓道。
路有千万条,但这世间的路,一直往前走,总会寻到交点。路不止在人脚下,更在人心中,心若相交,便无所谓脚下的路是否是同一条。
见他如此执着,裴护冷笑了声,没来由地问。
知道公主为何喜欢洛神结么。
具体原因,温瑾昀自然不知晓。
但他有些意外,公主难道已将女学中的事,尽都告知了裴护么。
裴护往前走了一步,不紧不慢地道。
公主说,看到洛神结,就好像我一直在她身边。
那样,她会很安心。
公主以后不会再去女学,自然也就不必执着于洛神结
温瑾昀那线条分明的下颌微绷,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,露出泛白的骨节。
裴护冷漠的声音还在继续。
暖玉,机关镯,你送的东西,公主一样都没收。
温太傅,别说你不懂,这意味着,公主本就不愿和你有任何牵扯。
口口声声说,受友人之托医治公主,又为何要去做那些多余的事。
温太傅,你莫不是忘了,你知晓公主厌恶你,便想到用你的血来缓解她的病症,不得不说,你之前做得很好。
但现在,你想做什么?让公主喜欢你吗?
裴护的话字字诛心,将现实血淋淋地剖开,摆在温瑾昀眼前。
他又往前走了一步,用格外冷漠的语调,提醒道。
温太傅,请谨记,你是来给公主治病的大夫,在公主面前,除了大夫这层身份,你一无所有。
温瑾昀朗润的眸中一片死寂。
仿佛肃杀的深秋,落叶萧瑟。
又如同猎猎冬日,身心都被寒风吹得生疼。
原来,除了婚事的真相,他与公主之间的点滴,她全都同裴护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