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断断续续地、语无伦次地开始陈述,从如何路过那栋大楼,到如何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,再到房间里的交易。
他竭力想把自己描绘成一个一时糊涂、受到诱惑的迷途者,试图用“压力大”、“第一次”之类的词汇来博取一丝同情。
过程中,他几次停顿,舔着干燥的嘴唇,眼神飘忽不定,不敢与人对视。一旁那位记录员敲击键盘的声音,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将他钉在耻辱柱上。
中年帽子耐心地听着,偶尔打断,问几个细节问题,比如具体时间、支付金额、是否有暴力行为或被迫情况。司汤达一一否认,声音越来越低。
“所以,你承认你是在明知那是提供特殊服务的场所的情况下,自愿前往并进行交易,对吗?”中年帽子最后总结道,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。
司汤达感到一阵眩晕,他闭了闭眼,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,“。。。。。。对。”
询问持续了大约二十分钟。问题细致而具体,时间、过程、金额、对话。。。。。。司汤达有问必答,不敢有丝毫隐瞒,也无力编织任何谎言,他只求这一切快点结束。
终于,记录被打印出来,递给司汤达核对签字。纸上的字迹模糊不清,他只觉得那些黑色的字符像一条条蠕动的蛆虫,爬满了他不堪的行径。
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,签下名字的瞬间,他感觉像是签下了一份卖身契,将自己的尊严彻底典当了出去。
随后是漫长的等待。司汤达被独自留在询问室里,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。
他盯着对面墙上单向玻璃可能存在的方向,想象着后面是否有人正观察着他的狼狈。开始胡思乱想,想到学校可能会知道,想到签证会被吊销,想到身败名裂、灰溜溜地被遣返回国。。。。。。
冷汗浸湿了他内里的衬衫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,门再次被推开。那个不知道职务的中年帽子走了进来,手里拿着一张文件。
“司先生,”帽子语气似乎比刚才缓和了一丝,但依旧公事公办,“依据你的陈述和现场情况,根据相关法律,你的行为已构成犯罪。”
看着司汤达瞬间煞白的脸,继续说道,“不过,考虑到你是初犯,认罪态度尚可,是全日制学生,且情节相对轻微。。。。。我们决定对你处以罚款。金额是。。。。1500镑。”
这个数字,对此刻的司汤达来说,不啻于又一记重击,几乎掏空了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积蓄。
可无论如何,这比被起诉、留下案底要好得多。
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攫住了司汤达,几乎要瘫软在椅子上,忙不迭地点头,“我接受,我交罚款,谢谢,谢谢。。。。。”
他以为噩梦到此为止了。
然而,中年帽子接下来的话,让他刚松懈一点的神经再次绷紧。
“罚款需要你去指定窗口缴纳。另外,你需要一个担保人。”
司汤达愣住了,茫然地抬起头。
“担保人?”他重复道,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。
“是的。需要有腐国国籍、或有永久居留权、并且有固定住址和稳定工作的成年人来签字作保,确保你随传随到,并且在最终处理完毕前不会离开腐国。然后你才能被释放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