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溶看着孙绍祖瑟缩的告退,忽地出声喊住了。
孙绍祖心下一惊,心中愈发懊恼其先前试一试的心思,以至于引得少年不满,自个真真是被迷了心智。
有心退缩,然而少年喊住了他,孙绍祖也不敢视若罔闻,忙不迭的又跪伏在地,恭敬道:“王爷有何吩咐。”
水溶目光闪了闪,问道:“听说现下你在兵部候缺题升。”
孙绍祖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莫不是因为自己的识相,故而王爷有奖赏不成?
思及此处,孙绍祖心中带着几许希冀,恭敬道:“回王爷的话,下官的确是在兵部候缺题升,只是兵部尚未有空缺,仍未有安排。”
水溶闻言了然,六部之中,候缺归候缺,但有没有位置填补,还得另说,一些好的位置,基本都是在内部消化,若无背景,一般而言都是赋闲在家,即便是得了个位置,那也是没有实权的闲差。
官场如此,除非你有本事,很显然,孙绍祖不在其列。
沉吟一声,水溶目光闪过一抹精芒,说道:“山东那边正在试行新法,此事陛下十分看重,你若有意,本王安排你去山东任职,若表现的好,回京之日,自有你的好处。”
孙绍祖闻言心下一愣,面上的不自然更深了几许。
虽说他上京不久,可新法之事也听说过几句,其阻碍了大多数人的利益,若想要试行成功,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。
此时王爷将他安排至山东,怕是要以他做刀,为新法开路。
实话实说,做刀的路可不好走,稍有不慎,那便是性命之忧,风险极大。
只是风浪越大,鱼越贵,正如王爷所言,一旦他能有所建树,其中的好处不在少数,最起码能让孙家更上一层楼。
可谓是风险与利益成正比。
默然几许,孙绍祖还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屈服,应声道:“下官听从王爷的差遣。”
水溶满意的点了点头,看向孙绍祖的眼神多了一丝赞许之色,似孙绍祖这种“狠辣”无情的人,正是新法试行所需的人。
手段不狠辣,怎么能推行新法,孙绍祖若能在其中有所建树,水溶也不会吝啬。
作为一名合格的上位者,任用下属绝对不能以喜好而定,那些私下里的腌臜事,也需要有人去处理。
不管白猫黑猫,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,那贾雨村是如此,眼下的孙绍祖也是如此,就看他们是否对水溶有用。
想了想,水溶目光沉了沉,说道:“此番你在山东无需有什么顾忌,你是聪明人,该知道怎么办。”
但凡是变革,焉能没有流血,水溶此言无非就是告诉孙绍祖,让其敞开去做,任何阻碍新法之人,皆是敌人。
对待敌人,无需心慈手软。
若是孙绍祖将事情闹得太大,那水溶也就只好。。。。。反正只是一条狗而已。
孙绍祖闻言心中一凛,也明白了王爷在新法之事上的决心,想了想,沉声应道:“下官明白,请王爷放心。”
这件差事不好办,但不好办也要办!
水溶见状心中满意,说道:“你先去一趟荣国公府,澄明二丫头的事情,至于那五千两,王府这边会还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