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溶轻点颔首,问道:“平儿,寻本王有何事?”
平儿容色紧张,双手有些局促的攥着帕子,说道:“王爷,奶奶原是想来向王爷请安,只是奶奶额头上有伤,不便出行,奴婢便大着胆子来请您去一趟。”
先前凤姐儿得知是水溶举荐她再掌府中的管事之权,心下便有些坐不住,想要亲自向水溶道谢,然而作为忠仆的平儿怎会让凤姐儿涉险,于是便安抚好凤姐儿后,主动来请王爷了。
左右奶奶还是王爷的嫂子,想来不会过于介意吧。。。。。。。
果不其然,是凤姐儿寻他。
沉吟一声,水溶开口道:“嗯,也好,带路吧。”
其实水溶原本也是打算告诫一番凤姐儿,以免这“心狠手辣”的主儿闹出什么幺蛾子来,正好免了一番功夫。
平儿闻言,心下一喜,早就知晓这位王爷性情宽善,这也是平儿敢大着胆子相请的缘由。
应了一声,平儿便恭敬的引起路来,沿着游廊走道而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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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过一道垂型拱门,平儿俏丽的脸蛋儿上犹豫几许,轻声道:“王爷,我家奶奶确实是犯了大错,不过眼下已然醒悟,还望王爷海涵。”
水溶闻言了然,凝眸看着眼前俏丽的身影,眸中透着几许欣赏之色,倒不是欣赏平儿的俏丽,而是平儿忠贞的品格。
平儿此番,无非就是怕水溶还在怪罪凤姐儿,故而提前言明一番,一颗忠心昭然若揭,是个好丫头。
沉吟一声,水溶淡然道:“平儿,你家奶奶光知道醒悟又有何用。”
醒悟了就能一笔勾销,那还要衙役作甚。
平儿一听水溶的话语中带着淡然之意,心下一急,也不顾对方的身份,忍不住的说好话道:“王爷,奶奶一个人在府里要把整个府里的事儿都做起来,下到下人们的鸡毛蒜皮的事儿,上到老太太、太太、小姐们的吃嚼用度,无一巨细都得要奶奶操心,一旦哪儿做岔了,少不得一番责骂,而府里这几年的收成是每况愈下,入不敷出的,奶奶也是心急如焚,一时走岔了路。”
水溶闻言,凝眸看了一眼平儿,清声道:“平儿,你是凤嫂子身边的人,最是了解凤嫂子,你敢说凤嫂子就没有私心?”
诚然,凤姐儿赚的钱基本都贴补在府里的用度上,但究其根本,凤姐儿主要的目的是稳固自己在府里的权利。
说到底,还是私心作祟。
平儿闻言容色一怔,一时之间又反驳不起来。
抿了抿粉唇,还是不死心的说道:“王爷,奴婢承认奶奶有私心,但奶奶也是没办法,府里千号人,奶奶能在府里边说一不二,可不是靠每月那点儿月例钱就能让人服服帖帖的,那都是人情堆砌出来的。”
水溶闻言了然,大家族里,人际关系复杂,不是这个沾亲带故,就是那个背后有倚仗,作为外来的“媳妇”管家,确实要一一照顾到位,如若不然,背后使些小绊子的,也挺恶心人的。
旁的不说,元春管家之时,也颇受掣肘,面对王府里的一些“老人”,大抵都是安抚为主,一旦手段激烈了些,打的就是北静太妃的脸面。
若不是水溶在元春背后一力撑着,元春管家的事宜也不会顺利。
平儿见水溶意动,趁热打铁道:“王爷,您是不当家不知当家的难处,除却府里千号人的吃穿用度,老爷们在外边儿的应酬人情,这也不是小数目,奶奶当着家,就不能不管不顾,一旦那儿出了岔子,奶奶丢脸事小,丢了国公府的体面事大。”
说着,平儿语气有些哽咽起来,处处在为凤姐儿抱不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