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爱钱。
如果今天换了任何一个人进去,虹姐都不会有这么浓郁的罪恶感。
唯独安然。
哪怕她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,穷的叮叮当,万一某天感冒发烧可能都舍不得去医院做个检查。
而且二十八了,不趁现在还算年轻抓紧时间改命,过几年就真的没机会了。
更何况是她愿意的,说忠贞对现在的她不重要的眼神坦然又直白,明显不是撒谎。
却依旧认为安然不该如此……
可……虹姐的手垂下,转身走了,自言自语,我会还你的。
只要有机会,我一定会还你的。
……
安然开门的时候,屋里是黑的。
但空气中有香烟的味道。
她感觉有点说不出的奇怪,但清楚虹姐就在身后。
停步,她不后悔,但虹姐……不好说。
安然踏进了漆黑。
关了门。
摸索着去插门卡。
总统套房的电源却不是这么开的。
他们买了什么
男人声音好似是因为噙着烟,含糊的厉害。
但是不影响总体的冷。
在房间蔓延开。
安然动作顿住,站在漆黑的门口,顺声音看向巨大套房对面落地窗前若隐若现的背影。
男人声音还在继续,凉薄和讥讽汇聚,你和我的床照,还是视屏
他转动了身子,唇边猩红光点闪烁不断。
半个身子被窗帘遮挡,另外半个,隐见宽肩和插进西裤口袋,瞧着单薄,却劲瘦有力到把衬衫袖子撑满的手臂。
他额起了下巴,下颚线在昏暗中笔直且锋利。
被烟头浸润到含糊变了腔调的声音和看不见脸的身形,在昏暗中隐隐漫开了危险。
他轻轻笑了笑,低声说:或者是……孩子。
杜杉月。陈启晟噙着烟轻挽衬衫袖口,慢条斯理道:如果你现在说你是被赵晓倩和那两个闲着没事干的蠢货哄骗来的,我可以放你一马。
安然眼皮悄无声息的跳了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