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家虽然喜欢标榜
清高,却表里不一,惹人耻笑。郑夫人,在下说得对吗?”
郑夫人被卢晗之当面揭短,气的身体发抖,偏偏找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反驳。
郑夫人连忙看了一眼谨王妃,却见对方一副“老神在在”的模样,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。
倒是郑竹萱不像其母一样哑口无言。
她的声音轻柔如水:“卢公子误会了,郑家绝对没有攀龙附凤的念头,小女跟家母只想保全自身,只要有片瓦遮身便别无他求。”
“郑小姐言重了,郑家一门忠烈,便是念在郑家先人的份上,本宫也会对郑家格外开恩。”
沈云绾主动接过了话茬,表明了态度。
郑竹萱听后,原本平静的面容难掩诧异。
她原本以为谨王妃来者不善,是来跟郑家算账的,可是看谨王妃的神情,难道是她想错了?
“郑夫人,这里人多口杂,有什么话还是到花厅再叙吧。”
沈云绾的语气落在郑夫人眼里,不是询问,而是命令。
郑夫人强挤出一副笑容:“谨王妃见谅,都是妾身招待不周,谨王妃里面请。”
郑夫人嫁到郑家时,郑家已经门庭衰落,她原本是五品小官之女,因为郑家遭了难,才能嫁进世家来。
头一次见到如谨王妃这样的贵人,郑夫人难免慌手慌脚。
沈云绾跟着郑夫人往内院走去,一路行来,只见凉亭水榭上的瓦片年久失修,墙壁斑驳,连抄手游廊柱子上的红漆都脱落了不少。
郑夫
人看着内院这幅衰败的景象,心底除了愤怒不甘之外,还有一股自惭形秽之感。
“让谨王妃见笑了,偌大的郑家,就只剩下妾身和小女,这么大的房子,家里又没有别的营生,捉襟见肘的,连修缮的银钱都没有。”
郑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贵人说话,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的。
沈云绾也没计较,而是浅浅一笑,对卢晗之吩咐:“卢先生,这件事你应该禀告给王爷。怎么说也是亲戚,眼看着亲戚过不下去了,于情于理,谨王府都应该搭把手。”
“王妃教训的是,在下回府以后就从账面上拨一千两银子,另外施工的匠人在下也会帮着安排。不知道郑夫人可满意?”
卢晗之一改之前的桀骜,语气温和地询问。
郑夫人听后却是皱了皱眉,连忙摆了摆手:“谨王妃,妾身绝对没有跟谨王府要银子的念头。不食嗟来之食的道理,妾身还是知道的。”
沈云绾忍不住轻笑了一声,目光里的讽刺一闪而逝。
“郑夫人说的哪里话,亲戚之间互相帮衬,怎么就是嗟来之食?郑夫人这样说,倒让本宫无地自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