埃尔维斯注视他离开,弯腰去看自己水面投出的倒影,看得非常认真。
——但最终他只看见了一头金发的男人,有着极其漂亮的琥珀色眼眸。
残阳如血。
一群嘶鸣的黑鸦掠过,金属光泽的翅翼尖利的划开天空的皮肤,为它涂抹上诡谲的妆容。
醒来的封瑟坐在床边。
木偶一般没有生机,表情凝固,好像比那轮即将落下的太阳更接近于迟暮。
床头柜上用来切蛋糕的银刀闪闪发光。
听过群鸦的鸣叫,他的神情终于开始流动,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把银刀。
很久很久,最终他不再犹豫,顺从自己的本性握住了它,将它抵在五指指腹上。
——他的手慢慢的移动着。
银刀轻而易举的留下一道道细细的划痕,血一点点的流了出来,在地板上开出血色的花朵。
他露出轻松的微笑,准备将刀抵在了自己的手腕上,然后再重复刚才的动作。
啪嗒——
香气扑鼻的点心咕噜噜的掉了满地。
安德烈摔掉了手上的盘子,睁大双眼。
他听从吩咐给封瑟带来甜食,没想到一踏进门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。
封瑟见到有人来,停止了动作,很平静的样子。
就在今天上午,安德烈所想的那道完美的屏障,在下午就出现了一道血色的裂痕。
第章
在安德烈的喊叫冲出他的喉咙时,埃尔维斯回来了。
他带着一身未褪去的华丽服饰。
他平时陪伴封瑟的时间很多,以他教皇的身份,当然不是什么事都能让他亲自去处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