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别生气,我、我带弟兄们把这小子抓来!”钱二喜由于激动和兴奋说话有些结巴,看来今天是走运了!
“二喜别胡说,他再怎么说也是二老爷的管家,俗话说‘打狗还要看主人’么。老爷,这件事是否该慎重些?”卢虎建议道。
寿礼冷笑,对拿了壶酒进来的常顺说:“你去,请文泉叔到麻家,就说有案子请他做个公道。”
看常顺跑出去,他转头对大家说:“我今天要反其道而行,打狗偏给主人看!”
“我明白了!”刘先生把手一拍:“东家的意思是既然不好动二老爷,那么拿小蔡做文章,来个‘指桑骂槐’?”
“不止于此,我还要借这个题目发挥些!”寿礼道:“柳儿受的屈辱不可不报,又不可搞大,我拿这个题目来压他,老二还能说什么?
师出有名么!二喜你带几个弟兄去麻家守住,等文泉保长到时便拿住他,捆到祠堂去问,定要让他认下罪名!可明白了?”
“老爷放心,我保证让他认罪伏法!”二喜抱着酒壶挺起胸膛敬个礼,扭头便走。
卢虎追在后面嘱咐:“小子,手下小心,别闹出事来!”回到屋里他埋怨寿礼:
“老爷,您要管教小蔡,别撺掇二喜呀!那傻小子兴头上来还不定弄成什么样呐。”
“有何不好?”陈寿礼背着手走了两圈回头见三牛正在门口抹脸上的水,便问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唐牛哥来了,说是您叫的。可在客厅被喜客们拦住,正灌酒呐!”
“他还很高兴就是说傻小子没瞧出毛病来。”寿礼抹抹胡须:“小苏,唐牛就交给你了,告诉他这些,还有我已经去老二家,会还他个公道!”
“你要去他那儿?”苏鼎惊讶地问。
“是呀!”寿礼重重叹口气:“恐怕只有我出面才行,其他人能把这位大官儿怎么办呢?没想到,自家兄弟如今走到这反目成仇的地步。
父亲才走了几年,他在地下该多生气。为了本乡的安宁,我只有这么做了。”
他不高兴地摇头,然后和刘忠合说:“刘先生,麻烦你带上轿子,把三太公请到二弟家,好吗?”
寿礼在卢虎和四名保安兵的陪同下打着油纸伞来到仲文的家门口。
自分了产两家人少有往来,尤其是陈赵氏带着王氏去镇上住以后,寿礼几乎就没再光顾过这里。
主人极少回来,院子总空着,只有个上了年纪的佣人和自己的老头子留在这,做些日常洒扫、维护等。
仲文在黄秘书的安排下谋到商务委员职位,据说是专员看中他在日本商社做买办的经历。
心满意足的仲文一高兴回周家桥去看了母亲、妻子,除去妻妾团圆、享受天伦之乐外,他特地让小蔡到锦春院约了三弟的老相好春秀儿,悄悄地在她那里眠花宿柳一宿。
听她讲说西陈家集如今都传开了,陈老爷要在自己家里给个伙计做喜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