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戚许还是垂着眼说:“抱歉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
那女孩仰起头看着戚许,非常不解:“是我不漂亮吗?我觉得我挺漂亮的啊,长相虽然不能说完美无缺,但肯定算是大美女。”
“而且我觉得我跟你性格也很互补,”她从小就是那种勇敢又直接的性格,愿意为自己难得的心动争取,眨了眨眼又道:“我又没逼你现在就跟我在一起,你只需要给你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就可以啦!”
戚许闻言很轻地笑了一下。
因为他很少笑,所以女孩明显愣了愣,还没反应过来,戚许看着她说:“我有一个很爱的人,他是个男人。”
“啊?”
戚许静了片刻,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语气继续道:“只不过他已经死了。”
那一刻,灵魂状态的虞青砚控制不住感觉自己眼睛发酸,像针脚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痛死死缠住心脏。
他忍不住想揪住戚许的衣领质问:
你他妈是个傻子吗?
你今年才几岁?
你知不知道一辈子有多久?未来有多长?
你准备守着那一丁点儿回忆到老到死吗?!
事实证明,戚许就是这么想的。
上辈子,江珩虽然始终对戚许在墓园说的那番话耿耿于怀,但在大事面前向来很拎得清,虞青砚死后,他将原本属于虞青砚的分红一分不少全部打到戚许卡上。
戚许把钱原路退回,江珩则甩下一句:“他一直把你当成半个儿子在养,你说这钱不给你应该给谁?”
戚许沉默了很久,依然不肯要,但开始跟着江珩学习打理酒吧、俱乐部的生意。
因为虞青砚死后,江珩自己也觉得有些没劲,经常会触景生情,随着跟家里关系缓和,索性将工作重心也逐渐转移到自己家的生意上面。
戚许不愿意看着虞青砚白手起家的心血白费,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来。
最开始是很辛苦的,也有很多水土不服的地方。
但戚许从来都不怕辛苦,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忙一点,再忙一点。
江珩看在眼里,不说话,也不劝他。
后来戚许确实做的还算不错,江珩索性把所有担子全都交给他一个人挑。
戚许依然不要钱。
他把挣到的所有全部拿出去以虞青砚的名义做公益、搞慈善,甚至用虞青砚的名字捐赠了十几所希望小学。
“虞——青——砚,”有一回,有小朋友指着捐赠纪念碑上的名字转过头望着戚许问:“哥哥,这是你的名字吗?”
“……”
戚许喉结滑动了一下,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小朋友的头。
那天,向那个女孩说明了自己的性向,彻底拒绝她之后,戚许在深夜独自开车去了墓园,拎着一箱啤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