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对方毕竟是王玉堂,两家的关系向来不错。
再加上,从一开始,他对于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,心里头还是挺有好感的。
见他要拿自己的身体玩命,不得不上去按住了他的手掌,低声道:
“玉堂爷,没必要。”
“想要证明自己,何必非得今日?”
“等过两天身体痊愈了,再找些外村人来,当场表演,是真是假,必定天下大白。”
“今天你要是硬来,身体肯定会留下病根儿,为了一点儿虚名,不值当的。”
王玉堂盯着他,眉目清明,洒然一笑。
朗声道:
“承舟,咱们习武之人,讲究一往无前。今日遇上点儿困难,就怯懦了,那下次呢?下下次呢?”
“人,不能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。不试一试,又如何知道自己举不起来?”
“况且,身为王家村的一员,怎么能够临阵退缩,让老少爷们儿脸上无光?”
“人呐,有时候,面子比性命更重要。”
说着,轻轻推开了他。
而后,深吸一口气,把那只仍在颤抖的手掌,按在了石磙上。
双臂一用力,全身上下肌肉暴起。
裸露的右肩,顷刻间浮现出一道赤红色的淤痕,环绕一圈儿,仿佛一条丑陋的蜈蚣。
王玉堂恍若未觉,猛然瞪大了双眼。
黑白分明的眸子里,霎时间浮现出成片的血丝,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。
却不管不顾,爆喝一声,数百斤重的大石磙,离地而起。
大家伙儿瞪大眼睛,牙关紧咬,感觉头发梢都要立起来了。
“啊!”
不知道是为了发力,还是为了宣泄入骨的疼痛,王玉堂猛然间怒吼起来。
一条粗大的青黑色竖纹,宛若一只竖眼,在眉心印堂显现。
这是身体在承受剧痛的标志!
“玉堂爷!”
即便是外行人,也能看到王玉堂正在承受的巨大痛苦。
一些心软的女同志,眼泪在眼眶中打转,声音都颤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