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是侍童在这名流场所见惯这样的场景,不如其他地方的阿谀奉承,而是好声好气地让苏祈安离开。
苏祈安咽下这口气,她本就不擅长与人争吵,瞧着时间还有一分五十秒就到七点。
配合侍童伸着长臂的手势站到一旁,然后拿出邀请函。
擦肩而过时,对方讥讽一笑:“真不知道来这儿干嘛,穿的这副穷酸样。”
苏祈安轻轻笑,大抵是不怎么与人产生矛盾的她也受不了此刻的人身攻击,平声又柔和地说:“女士,您脚上的这双鞋,好像是假的。”
。
夜色降临,车里昏暗。
谭斯京半躺在后座里,长指把玩着手机,偏生是漫不经心,尽显慵懒。
暮色长灯映在车窗洒下一片,半遮去男人面孔,隐隐约约,宛如虚梦。
坐在前头开车的阮晋伦随意往后视镜瞧一眼,笑意半脸:“回来了也不吱一声,还得在那报纸上看见你,真把哥们当外人?”
谭斯京笑得散漫,慢条斯理回了句:“不然呢?”
三个字,还真戳到阮晋伦点上了,他转头,“你是——”
“诶,名山门口怎么有戏看?”
女人开口即成脏,侍童让苏祈安站在一边。
而她安静地站在一旁,彩灯闪烁。
光落在她的侧脸,镀上一层柔和。
站在那满是浮躁喧嚣的地方,犹如仙落。
莫名地,谭斯京觉得有些眼熟,半晌才想起上午似乎见过她一面。
在厦城大学操场,侧着脸和身旁的人说些什么,轻轻一笑带过。
不过半秒,谭斯京收回了视线。
阮晋伦把车开往名山特定地库。
苏祈安一早就听见车声,用余光瞧见那半降的车窗露出的侧脸。
比那手机相册里的照片还要清晰,分明是谭斯京。
也是在那瞬间,苏祈安的心跳声,比大脑放空的反应还要先响起。
一拍接着一拍,望着那半降车窗露出的侧脸,苏祈安差点失了神,只留下震耳欲聋的心跳。
他还是和好多年前那样,清风霁月。只是没有想到,今晚的宴会,身在美国的他也会来。
早该想到的,他父亲举办的宴会,又怎么会不来?